三皇子妃有孕的事,果然,于沉月率先开了口,打破了局面。
“琳琅她近来如何?”吕琳琅有孩子,于沉月早早就知道,但他不能进宫,自然不清楚对方的状况,“想来再过些日子就该生了?”
“是的。”严深点点头,看着眼前的人还如此关心昔日好友的情况,丝毫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而有所隔阂,这样的表现,反倒使得他心里泛起一阵苦涩,“你不必担心,月份大了,看上去是有些行动不便,不过太医和三弟都照顾着,不会有事的。”他将桌上的糕点往于沉月的方向推了推,“快尝尝吧,凉透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于沉月用食指和拇指夹起一块栗子糕,还未入口,栗子的香味就扑鼻而来,他朝着糕点的一角咬下,软糯香甜的芬芳随着点心滑进他的嘴里,“好吃。王爷选的厨子果然是最好的。”
“你喜欢才最好。”严深撑着头,看着对面的人拿起一块又一块的糕点,嘴角不由得扬起,拿出贴身的手帕递了过去,“既然如此,便让他们过来,专门做给你吃。”
听了这话,于沉月才反应过来,这些糕点都进了自己的肚子,王爷是一口也没吃,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帕子,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接了过来,用它擦了擦沾着糕点碎渣的手,“沉月又让王爷费心了。”
“对你好是应该的,并不费心。”于沉月听了这话,眼神躲闪着喝了一口身旁的茶,紧接着突然想起什么,走到柜子面前开始翻起来,严深看不清里面的状况,只听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后,于沉月拿出一个荷包,“麻烦王爷,把这个交给皇子妃。”
坐在回去的马车上,严深仔细打量着手里的荷包,看得出做的人刺绣的功夫不算好,虽然已经极力补救,但还是有不少的瑕疵,就连荷包下面的平安结都打得有些许松垮,“没想到,他竟然不擅长做这个。”严深喃喃自语道,难怪刚刚对方交给自己的时候,脸色有几分的窘迫,“糟了,光顾着点心,忘了问沉月有关科举的事情了……”
荷包的事,严深不敢有一丝怠慢,第二日就亲自进宫,送到了吕琳琅的手上,谁知对方看了一眼就潸然泪下,让严深有些不知所措,等对方心绪缓和下来才得知,这是他们二人少时的约定,等对方有了孩子,会亲自绣一个荷包送给对方,祝福对方平安如意。
她本以为再也得不到这份承诺,没想到对方还记得。正好严泓不在,被皇上派去办事,严深借着荷包的由头,问了很多有关于沉月的事情,吕琳琅很高兴,知道严深虽然嘴上不说,但他的所作所为,都在告诉众人,他是在乎他的。
吕琳琅口中的于沉月,与金珠所说的大有不同,在金珠眼里,对方永远是兄长一般的存在,教她读书写字、人生道理,而吕琳琅则看到的是于沉月的另一面,比如于沉月小时候随父亲去乡下,学着别人家男孩子的模样去爬树,摔得浑身是伤,满是泥巴,好好的衣服都被粗糙的树皮刮破了,被太傅好一顿训斥,结果他不服气,回京后,在京城远离人群的街道上随便找了一棵,说是非要学会不可,结果太阳下山也不回家,害得太傅满京城的找人。
长大了些,不知怎么的喜欢上骑马,太傅不允,他就自己偷偷地攒下钱,去郊外的马场独自训练,等太傅发现的时候,他的马术已经练得炉火纯青,几年下来,京城中应该没有几个人的马术能比过他。
“可惜,如果不是太傅的事情,他也不会被困在府里这么长时间。”吕琳琅眼中露出难过之色,“抄家的时候,什么都没有剩下,沉月的整个书房付之一炬,就连那把他最珍藏的琴……也被摔成了两半,再也弹不了了……”
“这是他的书房?”严深第一次来到于府的其他地方,他看着眼前破败的屋子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长桌被砸的稀烂,两旁本该竖立的架子全倒在地上,屋子中间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