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事,他嘴上说得轻巧,你可是要怀胎十月,从鬼门关里走一圈再出来的。”
“那……霁儿明日要是再提起,我们该怎么办?”
“……这样吧,给他买条狗。”
乡下的集市比京城内卖的东西要多,幸好严深提前派人打听过,选了一家卖的最好,小狗数量最多的卖家,可以让严霁慢慢挑选。
烈日之下,才出生几个月的小狗崽趴在一起,热的直吐舌头,严霁抱抱这个,摸摸那个,恨不得让爹爹和阿父将它们全带回去才好。
“不可能,你只能选一只。”严深笑着冲他竖起一根手指,严霁瘪起嘴,低下头重新陷入纠结之中。
就在于沉月看着自己的孩子不知该如何选择之时,身后突然急匆匆地闯过来一个身影,严深下意识将他护在身后,身边的文寿已经抽出了匕首,只要对方敢轻举妄动,他立刻就会出手,面前的人显然被吓了一跳,于沉月看他穿着下人的装束,出声问道,“你是谁?”
“回王……不,于公子,我是秦府的下人,我们家老爷快……快不行了……”
自从秦奕死后,秦将军的身体越发的不好,府里的下人基本走的走,散的散,留下的银子连药都买不起几副,再次相见,于沉月没想到曾经那样意气风发的人,现在已经病重倒在了床上。
“你们来了。”于承风比他们先一步到了秦府,怎么说也是多年的好友,虽然之前的事让他们的关系大不如前,但如今人之将死,再计较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呢,“我先带着霁儿出去,你们单独聊。”
“王妃,老臣……不,草民知道,秦奕做了不可饶恕的事,但是……稚子无辜……”床上的人努力坐起身,如枯木般的双手撑起病重的身躯,于沉月和严深想伸手去扶,却被对方阻止。
他颤抖着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他们二人跪下双膝,“秦恬是个未出阁的哥儿,不能一直养着他哥哥的孩子……草民恳求你们……帮那孩子找个好去处……”
严霁才五岁,不明白什么叫生离死别,他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在哭,但他不喜欢这样,于是迈着步子走到院中,想离那些哭声远一些,但外面热得厉害,他便走到院子中最大的那棵大树下乘凉,结果一转身,就看见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大几岁的人蹲在那里哭。
“你没事吧?”严霁学着他的样子蹲下身,对方明显被他吓了一跳,立刻站起身来问道,“你是谁?”
严霁抬头望着对方哭红的双眼,从口袋里掏出几块从王府里带出来的糖递了过去,“我叫严霁,你别哭了,爹爹说哭多了眼睛会肿,会很不舒服的,我请你吃糖,甜甜的,保证吃完你就不想哭了。”
对方警惕地看向严霁的手,在看到对方手腕处的印记后眼里露出几分纠结,但看着严霁真诚的笑容,他还是伸手接过了对方递来的糖,“谢谢你。”
“秦杲(gao,三声),你怎么在这儿,快进去。”秦恬接到消息快马加鞭地从军营里赶回来,一进门就看见侄子在院里和别人说话,连忙走上前去,在看到与其说话的人是严霁后立刻拉着秦杲向他行礼,“原来是世子殿下。”
“小恬,你不必跟霁儿也那么规矩,你父亲的事要紧。”于沉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秦恬带着秦杲走到他的面前,忍不住红了眼眶,“月哥,我……”
“进去说吧。”严深低头看向秦恬身边的人,七岁的孩童天真无邪,一双明亮无暇的眸子有些无措地看了他和于沉月一眼,接着又乖巧地低下头去,若不是别人说起,他绝对想不到会是那个人的儿子,“事关这个孩子……”
严霁望着天,看着湛蓝的天空逐渐变成彩色,他知道今天小狗是买不成了,但他也明白,阿父和爹爹是被很重要的事绊住了脚,不然也不会忘记将他先行送回王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