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禾并不知道,芳絮已和魏敬尧狼狈为奸了。
那日她没去见魏敬尧,之后魏敬尧也再未派人向她传信。不知道是他安插在他们这边的人皆被明叔拔了个干净,还是魏敬尧知道了她的态度,所以彻底死心了。
但眼下辛禾不关心魏敬尧,她只关心她的以后。
如今虽说魏明烬已经默许留下这个孩子,她后半辈子也算是有了一丝保障。但关于如何安置他们,魏明烬却从未提及过。
而那日魏明烬跟她说,魏敬尧找他来闹的原因,是因为魏敬尧得知,他已陆续将家产在往上京转移。
魏明烬出了孝期,就会去上京参加会试。
以他的才能,一旦下场必会蟾宫折桂。届时平步青云指日可待,那她和腹中的孩子该怎么办?
这日趁着魏明烬高兴,辛禾倚在魏明烬怀中,旁敲侧击问他,日后会安置她和孩子。
彼时魏明烬正斜靠在软榻上,一手揽着辛禾,一手把玩着辛禾如缎的乌发。闻言,他挑起辛禾的下颌,唇畔噙笑问:“怎么?禾娘怕我日后翻脸不认账?”
“怎会。”辛禾仰头望着魏明烬,眼波流转间,漾出柔媚依赖,“公子是妾的主子,妾不信公子会弃妾和我们的孩子于不顾。”
“既然知道,为何还要再问?”
“妾是知道,可是它不知道呀。”辛禾满脸无辜,用腹中的孩子做借口。
辛禾有自知之明,在魏明烬眼中,她不过是一只乖巧听话,能让他无聊时解闷的山雀罢了。
可她腹中怀的是魏明烬的血脉。
魏明烬明知留下这个孩子,会埋下很多隐患,可仍默许了此事。
辛禾便暗自在心中揣测,魏明烬对这个孩子应该有几分感情。只要他对这个孩子有几分感情,那她就能加以利用。
魏明烬却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小把戏,他含笑望着辛禾:“我昨日随意瞥了一眼,觉得禾娘看的话本子里有句话写的极好‘机关算尽太聪明,反误了卿卿性命’,怎么,禾娘也想尝试一下?”
魏明烬虽是笑着,但那笑意却没达眼底。
“妾不想。”辛禾立刻收起试探之意,当即柔婉的贴在魏明烬身上,宛若一株无依不能活的藤蔓,“妾和孩子如今只剩下公子了,公子别弃妾,妾会听话的。”
魏明烬对她这副乖巧听话的模样很是满意。
“知道听话就好。”魏明烬并未再揪着这事不放,而是在辛禾后腰上拍了一下,“我还有事要做,自己去书架上找书看去。”
辛禾应了声,乖顺从魏明烬怀中退出来。
见魏明烬坐到桌案后,提笔蘸墨开始写着什么,辛禾不敢再打扰他,只得轻手轻脚往书架那边走去。
跟着魏明烬学了一个多月,如今辛禾已经能认不少字了。
但她对看书还是提不起兴趣。如今魏明烬打发她来找书看,辛禾便穿梭在书架里消磨时间。但她的目光并未放在书架的书籍上,而是放在书架的摆设上。
经过一个书架前,辛禾看见上面放着一个布包。
辛禾心下好奇,便踮脚将那布包取下来。结果一个没拿稳,那布散开了,里面的东西掉在地上,发出了哐当一声清响。
正埋头写文章的魏明烬听见动静,朝着书架这边问了声:“何事?”
但辛禾却久久没答话。
魏明烬皱眉,将笔搁下,起身朝这边走来。
远远的,就看见辛禾蹲在地上,身子不住发抖。
待走近了,看见辛禾面前之物时,魏明烬才明白,辛禾的反应为何这么大。他嗤笑一声:“那晚你将这把匕首捅进周水生腰腹时,可是连手都没抖一下的,今日怎么就怕成这个样子了?”
辛禾面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