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了,她修长玉颈低垂,局促不安解释:昨日我并非是对公子不敬,而是我以为来的是梁小姐。”
自那日回城时辛禾捎了梁婉莹一程后,梁婉莹便隔三差五来府上拜访辛禾。
魏明烬自然知道,梁婉莹是为他而来。
“可是姨娘与梁小姐不是一向交好么?”魏明烬歪头看着魏明烬。
辛禾知道,魏明烬这人表面上宽容大度,实则睚眦必报。
她以为,昨日她对魏明烬言语不敬,所以此刻魏明烬故意要她难堪。
“我不喜欢梁小姐。”
“为何?”说话间,魏明烬的目光落在辛禾的脖颈上。
那段脖颈修长纤细,宛若娇嫩多汁的花茎。用刀轻轻一划,花茎就会迅速软绵委顿下来,鲜红的花液就会喷薄而出。
这样阴郁的天气,用猩红色来点缀最好了。
而此时辛禾眉眼低垂,一心都沉浸在自己的计划里,并没有注意到魏明烬看她的目光。
在魏明烬问完那句话后,她眉眼垂的更低了,好一会儿才咬唇轻声道:“因为梁小姐心仪公子,是为公子而来。”
这话说得犹抱琵琶半遮面,让人心间涟漪微动。
但魏明烬心中却丝毫没泛起涟漪。他问:“你生气梁小姐利用你,所以你不喜欢她?”
辛禾:“……”
她这话明明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。魏明烬是真听不懂,还是故意在捉弄她?
辛禾更倾向第二种。
辛禾避而不答魏明烬的问题,只从袖中掏出一物,递给魏明烬。
是一只香囊。
红绶带,锦香囊,为表花前意,殷勤赠玉郎。1
辛禾撩起纤长密杂的眼睫,乌眸颤颤,里面皆是欲说还羞。
但她却说:“公子时常指点我学问,但我却无以报答。便只能亲手给公子绣个香囊,还请公子莫要嫌弃针脚粗陋。”
魏明烬的目光落在那只香囊上看了片刻,意味不明的笑了声,接过:“姨娘有心了。”
“公子不嫌我做的粗陋就好。”辛禾眼睫倾垂,面上露出一副乖巧开心的模样,但心中却已隐秘浮起自得。
她的第一步是让魏明烬习惯她的存在,然后再抽身缺席,让魏明烬看见她的存在。
这一点,从昨日奉墨先来询问,再到魏明烬亲自过来探望上来看,已然实现了。
如今她便该欲说还羞的撩之诱之了。
在感情里,这种朦胧暧昧的拉扯最勾人了。
见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,辛禾便不再多留,起身告辞。
魏明烬也不留她,他只笑吟吟站在窗畔,望着辛禾离开。
一步,两步,三步……
在辛禾走到第十步时,门外传来池砚的声音:“公子,官府来人了,说是要见辛姨娘。”
辛禾轻快的脚步顿时僵在原地。
魏明烬慢悠悠问:“为何要见辛姨娘?”
“昨日中午,有慈云寺的僧人去县衙报案,说在慈云寺的后山发现了一具男尸……”
辛禾的脑海中轰的一下炸开了,池砚后面说了什么,她一句都没听进去。
等她回过神来,她已踉跄着折返回去,拽住魏明烬的衣袖,仰头哀求:“公子,你救救我。”
她知道这一日终究会来,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。
辛禾笃定,唯一能救她的,只有魏明烬了。
而这一刻,她摒弃了所有的花言巧语,狼狈的求他:“公子,求求你,你救救我。”
辛禾纤瘦的指尖紧紧抓着魏明烬的宽袖,仿若溺水之人抓着最后一块浮木。
她不想给周水生那个烂人偿命,她不想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