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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映勿:“为什么?”

沈昭陵回过头来,微微一笑,眼神却空洞。甜美的笑容中透着惊悚:

“找到它,给你泡酒喝。”

淮映勿:“……”

顿时毛骨悚然是怎么回事。

他立刻就不笑了,赶紧起身,去拉住沈昭陵的手,把他往沙发上拉:“坐坐坐坐坐、沈大少爷,别找了,蜘蛛丢了,找不着了,来,咱继续看小说。”

然后被沈昭陵狠狠地剜了一眼。

{我低估了金蚕蛊,更高估了我自己。

我不知道我在那里呆了有多久,直到“砰”的一声,一个红色的庞然大物突然被扔在了我的脚边。

满身裹着红色的液体,里面似乎是毛发,从这个样子我也能认得出来它是谁。

是那只死鸡。

恶心到……让我根本没有眼睛去看。即便我深刻地知道,那就是我造成的。

我一撇过头去,看见那双脚,穿着一双深蓝色的布鞋,黑袜子。布鞋的鞋面上大拇脚指处,被磨得发白。

我就知道,这是我外公。

那时,我没有抬头。躲避着,嘴唇直哆嗦,把我的身子尽量向后弯,假装没有发生这一切。

“你干的?”他问,声音如老树根。

我眨了两下眼睛,没有回答,死死地盯着那死去的公鸡眼睛。

它的眼睛突出来,像树上的红果,破了之后流出鲜嫩的红汁。

而我的眼睛也在痛。

“害怕了?”他总是能看穿我的情绪。

“嗯。”我发出一个气音,随后嘴唇皱在一起,感到窒息。

“这就是蛊,一旦下蛊,再想返还可就难了。将来那都是你的孽啊。哎——”

那天,他说了很多的话,给我讲了很多的事情。

“我也曾因一己之私差点害死过人,酿成大祸,当时……”他絮絮叨叨地讲了起来,而我脑子一片混沌,左耳朵进,右耳朵出,完全没有听进去。

直到他开始重新命令我,感到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:“这样吧,待会我跟你去我房间里拿钱。你去镇上,买一只新的大公鸡。再给邻居送过去,道歉,说明实情的原委。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。小兰,听见没?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我说。

他叫我的小名。

我也只能答应,除此之外,我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。

但是我却不想说这件事情是我做的,或者说是我蛊做的。我想把它伪装成一个意外。

那一刻,我试图去隐藏我为之骄傲的蛊师身份。

而到底为什么,我自己也不明白。

而我外公彷佛打开了尘封的记忆,还在跟我说:“我外公,也是蛊师。当年他练过一种至阴至毒的蛊,名叫长生蛊。”

“长生蛊?”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,来了兴致,抬头看向他。

长生……

听起来,像是一种很厉害的蛊。而这么多年来,我外公竟然都没有跟我提起过。

他的眼神如此疲惫,望向窗外,几层蜡黄的眼皮堆栈在一起,就像是一个老旧的蜡像。

他说:“几十年前,我外公,是一个远近闻名的蛊师,也是百年蛊术来的集大成者。

“他从小人就机灵,会拿话,模样俊秀,进退有度,跟着他妈妈学蛊,受到当地人的欢迎称赞。

“寒来暑往,一步一个脚印。抓虫、摘草、制蛊。

“别的蛊师是按部就班的跟着老祖宗的做,可是他不一样,他会自己创造蛊!他有着惊人的天分啊!

“什么转运蛊、星星蛊、驻颜蛊、水灵蛊……一个比一个神,一个比一个奇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