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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色烧骨 琉西西 119853 字 1个月前

暮春之际,雨水丰沛。

屋外滚滚惊雷,屋内填漆床几乎摇散架。

芙蓉帐上翻出惊涛狂浪,床沿抓出几道细长的划痕,撕碎的和完好的衣物凌乱地堆在脚凳边。

纷乱的脚步从床帐延伸到整面穿衣镜前。

跪好。哭什么。给我笑。装什么装。**都爽翻了。

看看你那*样。生来就是给我*的!

让你跑。现在就*死你!

屋内没有点灯,晃眼的闪电亮起,亮光透过大开的轩窗一瞬照亮昏暗的室宇,卧室的狼藉触目惊心。

哗啦啦——

春雨轰然落下,铺天盖地。

棠惊雨满身狼藉几乎被玩坏地躺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。

谢庭钰拎着一个细颈瓷壶,搂着她给她的嘴里灌水。

水倒得太急,她被呛到一把推开瓷壶,双手撑在羊毯上咳嗽。

恨意汹涌。

她转头看他,说:“狗官,你不得好死。”

轰——

惊雷闪电风雨鸣。

谢庭钰冷笑,抬手捏住她的脖颈:“好啊,我先让你陪葬。”

他砸碎瓷壶,水花溅了一地,拖着她往还算干净的美人榻去。

他声如蛇蝎:“抖什么。刚刚不是很硬气吗。我倒要看看,你的骨头有多硬,够我玩到几时。”

第27章

飞光飞光, 劝尔一杯酒。

吾不识青天高,黄地厚。

唯见月寒日暖,来煎人寿。

*

烟雨阁位于半山腰,风景绝佳, 可以俯瞰半座广阔的府邸。

今日乌云遍布, 山雨欲来风满楼。

轩窗大敞, 屋里的书页、笔架、帷幔、珠帘等物什被风吹得劈啪作响。

棠惊雨就这样大喇喇地坐在将将一指宽的窗台上,带着潮气的风搅乱她的发丝,月白色的裙摆似蝶翅般狂舞。

她垂眸, 悄无声息地坐在风里。

像是在看什么, 又像是什么也没看。

自那日后,她就被关在这里,不允许踏出这里一步。

没有谢庭钰点头,谁都不能靠近烟雨阁。

屋里没有点灯, 一片黏滞泥泞的暗沉。

谢庭钰拎着一个食盒撩开晃动的白玉珠帘, 绕过遮住视野的半片木雕屏, 忽地一愣, 怒意与惧意交织翻涌。

他轻手轻脚地把食盒放下, 慢慢往前走。

棠惊雨很快注意到屋里多了一个人, 受惊地回头,双手下意识抓住窗框,及时稳住身形。

谢庭钰收回伸出去的手, 垂在腰侧捏成拳头。

他冷冰冰地说:“从这里跳下去死不了。身体会磨着山石滚下去, 皮开肉绽, 痛不欲生。”

灌进屋里的风更大了,没用镇纸压紧的宣纸如落花飞雪似的飘荡在屋子里,纷纷扬扬地浮动在二人之间。

满纸都是:月寒日暖, 来煎人寿。

“下来!”谢庭钰训斥道。

山风汹涌呼啸。

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,只见他阔步朝自己走来,气势凌人。

这些日子,他几乎将她当成处理日常需求的玩物,晨起要一回,午时回来解决两回,夜间也来两三回。

到了休沐,她甚至不被允许穿衣服。只要他想,可以在阁楼的任意地方进行“玩乐”。

她心里恨他,身体却十足惧怕他,以致于到了只是听见他的脚步声,都会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发颤。

此时见他快要碰到自己,恐惧感陡然升起,身体颤抖得实在厉害,棠惊雨的双手要抓不住窗框,即将坠入呼啸的山风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