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来之前听到的风月逸闻,又见他方才对厢房里的人如此紧张,贾文萱愤恨道:“谢庭钰,那房里的人是谁,值得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人一路抱回大理寺?”
谢庭钰低眸看地,提起棠惊雨就来气,因此并不吭声。
贾文萱俨然一副正室的口吻:“我最讨厌三心二意的男子。你说清楚那女子是谁?同你什么关系?”
谢庭钰闻言蹙眉,依旧不作答。
“谢庭钰——”贾文萱急地直跺脚,将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,“你到底喜不喜欢我?”
对于未定亲的闺阁小姐来说,这话实在出格大胆。
谢庭钰略显讶然,目光落在贾文萱身上。
怎会不喜欢?若不是贾家只能招婿,若不是他不想入赘,想必与她早就是恩爱夫妻了。
贾文萱说完话虽觉得脸红,仍咬牙梗着脖子迎上他的目光,却听谢庭钰说:“三小姐,如今朝堂各方势力暗流涌动,令尊可谓是拔尖人物。你方才的话,是想将我拖入党派斗争中吗?”
“我没有。我就是——”贾文萱忽然泄气,话音变小,“难不成加入贾家,对你来说——”
“三小姐慎言。”谢庭钰厉声道。
贾文萱顿住,立刻明白此处不是适合说这种事情的地方。
“那好,我来大理寺,就是想知道,”贾文萱直勾勾地盯着他,“那个女人到底是谁?和你是什么关系?”
“谢庭钰,你回答我——”
在她不停地逼问下,谢庭钰又想起当时棠惊雨的态度,当下是心绪摇摆不定气愤直冲太阳穴,不甚理智地答道:“府里的一个客人。”
听了妹妹大闹大理寺的事情后,贾文菡放下手中的事情,马不停蹄地赶到大理寺,将不成器的妹妹带了出去。
马车咕噜咕噜朝贾府去。
贾文菡皱眉道:“萱萱,你再骄纵,也不会像刚才那般冲动,是谁撺掇你去的?”
“好像是府里新来的一个婢女,印象不太深。当时她说得绘声绘色,我就——我就——”贾文萱低头搓搓衣裙上的绣金梅花纹。
“你就这么喜欢谢庭钰?平日里你哪会被这三言两语煽动?”贾文菡没好气地白她一眼。
“是啊——二哥,就不能强迫他入赘吗?”
“我倒是想。可惜皇上要他做中立派,他又请了婚旨,身边的好友个个都不是小人物,都与他有过命的交情。他还孤家寡人一个,拿至亲威胁这一条路断得彻底。”
“我不管。我就要。”
“行,那你去生米煮成熟饭,他不娶也得娶。”
“二哥!”
“换一个吧,换一个好拿捏的。”
“不要……”
贾文萱闷闷地低下头,嘟起嘴,再次出声:“二哥,你知道我今日为什么要去大理寺吗?”
说起这个就来气,贾文菡双掌撑膝,没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。
贾文菡恨铁不成钢地说:“我会不知道?你个没出息的!你被人摆了一道。现在批判父亲教女无方,甚至引申到詹阳水渠修缮不利的奏折,八成已经送到皇上手里了。等着回去让父亲教训你吧。”
贾文萱被他训得不敢吱声,跟个落水鹌鹑一样趴在膝盖上。
静默几息后,当哥的还是不忍心,抬手揉揉她的脑袋,语气放缓了一些,说:“好了。事已至此。大理寺不去也去了,有什么收获吗?”
贾文萱瞬间抬起头。“他说那女子,只是他府里的一个客人。”
贾文菡“噗嗤”一下笑出声。“你信?”
贾文萱没搭话。
贾文菡:“养了女人,又不敢让人知道,害怕影响自己的婚姻和声誉。我还以为谢大人多有风骨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