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粘着她的团团,就觉得可爱。
回家做午饭,安迟叙坐在餐桌上盯着晏辞微发呆。
她不被允许进厨房,晏辞微总嫌她帮倒忙,只能坐在外面傻乎乎的看。
晏辞微动作很快,闷好食材就会出厨房,和呆团团一块儿对坐,对着她发两分钟呆,直到呆团反应过来,去戳她脸。
“姐姐,你又笑我。”团团有脾气呢。
不过是很小的脾气。被晏辞微抓过来亲几下就没了,化作软软一团,真是团起来的小猫。
吃完饭,两个人在阳台模仿沙滩太阳浴,支一把伞,一张躺椅,也不嫌热,就黏在一起。
安迟叙汗水直往下流,湿哒哒的贴着晏辞微。
晏辞微也不嫌弃,抱得很紧。
她们只有十多分钟能在外面演矫情。热得受不了就回屋带着,亲一会儿准备午睡。
阳光直愣愣的往阳台泼。一瞬划破遮阳伞,一瞬掀开安迟叙的眼睫。
她眨眼,恍惚是晏辞微的发丝帮她遮阳,恍惚是天竺葵的香水味替她抵挡。
混着阳光的味道,夏日的热,汗水交织的粘腻。
安迟叙慢慢闭上眼,呼吸也均匀。
那是太微不足道的一天。
当时谁都以为那会是永远。
* * *
只有生与死永恒。
而生与死同源,都来自母亲的爱与恨。
母亲对孩子天然有生杀予夺之权。
她可以随意给予女儿生命,又可以轻易将她带走。
晏辞微是安迟叙的母亲。
她咬下判决的一口。
安迟叙等待母亲的宣判。疼痛却在熟悉的位置炸开。
晏辞微没能狠下心,咬破喉管或动脉。
她只是咬在安迟叙的肩膀上。曾经最喜欢留下抓痕的地方,如今布满愤懑的咬痕。
晏辞微没有克制,咬得安迟叙生疼。
安迟叙吸着气,干脆学晏辞微,去抓她的胳膊。
黑暗让她看不清那里有没有留下血痕。安迟叙也不想再克制心底的烦闷,或者说,恨。
她抓得狠,被咬得狠。
很快血腥味逸散开,两个人一起松了动作。
安迟叙听见血液的声音。
嗡鸣占据大脑。
紧接着是布料被撕破的刺啦声。
晏辞微不管不顾的撕坏了安迟叙又一套衣服。
这是安迟叙自己买的过季打折款,更让晏辞微生恨。
她好像把不听话的衣服当作不听话的安迟叙。
撕毁的疯狂,好像数周之前安迟叙看见她扎布娃娃的模样。
晏辞微想毁掉安迟叙。
安迟叙仰着头,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。
而她当真不知如何反抗,她到底是幼小的女儿,逃不过母亲的控制。
肩膀的疼痛缓了。
胸口的痛楚接踵而至。
而后是腰腹、肚脐、大腿……
安迟叙吐着气,眼泪直直往外冒。
她希望只有生理上的。
心却也被晏辞微一口一口啃食,痛苦难耐。
晏辞微咬得仔细,用力。
从头到脚。把安迟叙每一寸都吃掉。
好像真是黑狼,在品尝她的猎物。
到一半安迟叙就开始颤抖,泣不成声。
晏辞微半点安慰都没有,反而掐住她的喉头,不许她出声。
多疼啊。
安迟叙掐住手边的东西。她不知道那是什么,无光的暗夜漫长寂静,聊以慰藉的事物太模糊。
直到晏辞微终于停下一次处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