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了?
晏辞微手里攥着那只安迟叙的娃娃,木然走出化妆室。
在司仪惊诧的注视下,上了台。
一站就是两个小时。
直到订婚宴结束,安迟叙都没再出现。
她留给晏辞微的只有那只四年前的手做玩偶。
……
安迟叙提着繁复的婚纱往外跑。
四九城的寒风刮过她的脸,剜出一道道的伤口,猩红着将雪白的婚纱染成血。
凄淋淋的,星星点点,好像盛开的血花。安迟叙头颅炸开一样,完成了这件杰作。
她跑三步一个趔趄。虽然鞋子很合脚,没有高跟,过度的紧张和沉重的裙摆依旧让她无法加速。
她并没有计划好一场逃亡。
她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要逃离晏辞微。
毕竟离了晏辞微,她还剩什么呢?
没有钱,没有手机,没有工作,没有自理能力,没有生活技巧……
她当真是晏辞微的小猫,除了爱她,留在她身边,别无出路。
安迟叙这个人只剩一具空壳。
是晏辞微兀自住了进去,把里面填满爱。
爱的名字是晏辞微。
而现在安迟叙竟在逃离她的主人。
安迟叙终于跑不动,干脆进了地铁站。
她摔在地铁上,像折断羽翼的天鹅,有人拿起手机拍照,她也不管,干脆的把头埋进婚纱的蕾丝里。
她只是……受不了了。
她受不了晏辞微不问她的感受,不问她的想法。
不和她提前计划,一味的帮她完成剩下的所有。
她想像那些爱情故事里写的那样和晏辞微互相扶持。她想成为晏辞微的脊柱、港湾。
她想为晏辞微做饭洗衣,帮忙碌的她缓解一天的疲劳。
她想在很久以后,骄傲的站在晏辞微身边,听她跟生意伙伴介绍她们的关系。
她要成为晏辞微的恋人,不要成为晏辞微的玩偶,小猫,女儿。
可是晏辞微……晏辞微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。
她连订婚这么大的事,都只提前十天告诉自己。后又改期,到达北京的第三天她就坐进了化妆室。
为达目的,晏辞微不惜骗她。
安迟叙把自己死死埋在衣裙里。好像她给自己完成了一场葬礼。
她终于明白那些朋友的话,情敌的话。
也终于承认,晏辞微爱她,却希望把她养作金丝雀。
她只不过是晏辞微的所有物,她的小猫,她的……女儿。
一个不被允许长大的女儿。
安迟叙一路坐到终点站。跌跌撞撞的走进卫生间,把裙摆多余的布料撕碎。
再离开地铁,去车站往别的城市出发。
她不知道她要去哪儿。
唯一的目的地是离开晏辞微的掌控。
……
五天之后,安迟叙拖着疲惫的身体下了飞机。
临时买的衣服满是淤泥和破洞,她没有睡过完整的觉,没有好好吃过饭,满脸狼狈,头发拧成一团。
最狼狈的模样,被候在廊桥外的晏辞微看得一清二楚。
晏辞微抱臂靠在廊桥出口,冷冷注视着逃跑后又回到s市的安迟叙。
安迟叙瞧见她,泪如雨下。
“姐,姐……”好恨啊。
她离了晏辞微,当真什么都不是,连生活都没法过。
五天里她杀死了自己一次又一次。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何苟了命。
可晏辞微抱住她,给她披上外套,擦干湿发,一勺又一勺的饭。
安迟叙把眼泪汗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