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-40(30 / 43)

,晏辞微可以去学校上课了。

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住校。

晏辞微终于交到了几个朋友。自己的同桌,班长,社团的社长……

她也终于发现,好朋友也不能一直在一起。

下了晚自习她们就会回到各个寝室,而晏辞微受不了多人宿舍,在外面租了套房,只是告诉家里是住宿。

每到周末,好友们也会回家,留她一人呆在学校附近不知做什么。

晏辞微拿出自己折的蝴蝶,拆开看它肚子里的话,忽然觉得可笑。

她要如何找到一个人,愿意做她的朋友,她的亲人,她的……爱人,和她一直在一起?

归家前的晚自习,晏辞微兀自折了几十只黄蝴蝶。

草稿本的纸为了护眼,黄得难看,折出来的蝴蝶也丑。

晏辞微折一只丢一只,朋友朝她讨要,她也不给。

国庆节晏辞微必须回家了。她想拿点冬季的衣服,晏辞微打开自己房间的门。

里面空了。

妈妈给的画、折纸、毛衣围巾,晏辞微自己购置的安神香、小夜灯,包括藏的零食和游戏机。

全都被晏昭吟清理掉了。

晏辞微第一次动手打了人。

晏昭吟缝了三针,卧床躺了一周起来,手臂还折着。

* * *

也许晏辞微骨子里是藏了些暴戾。

流在她血脉里的脾性总没有那么温柔,得是狡诈,自私,淡漠阴鸷又不讲人情,她祖上才能把一个集团做到如此规模。

温和只是她对妈妈的拙劣模仿。

晏辞微今夜卸了伪装。

以往她会没入阴影,悄悄压低步伐,今夜却亦步亦趋,紧紧贴在安迟叙身旁。

她不再和安迟叙保持三米的距离,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存在。

距离被缩短到三十厘米。无视她黑如魑魅的眼,恐怖似血的眼底痣,远远看过去,她好像和安迟叙同路,是她的伴侣或友人。

安迟叙沉着头。她盯着自己的脚,背上扒了她不想见的鬼,鬼的视线死死缠绕她的臂膀。

她在地铁上不得动弹。晚班车的地铁没有那么多人,晏辞微却依旧贴的很紧。

她的呼吸落在安迟叙耳畔,她的视线贯穿安迟叙的躯壳,她整个人又没有温度和重量。活生生索取着安迟叙的命。

轻气的痒微弱的扫过耳骨。

安迟叙一阵激灵,抬头看向玻璃上的反光。

晏辞微似乎同她一起抬头。

她们的视线今夜第一次交汇,竟是在玻璃里。

好像那玻璃是晏辞微的同类,妖精般固定住安迟叙的视线,把她锁在玻璃中,牢牢困住。

安迟叙强迫自己眨眼。

玻璃中的晏辞微动了。

一眨,一动。

晏辞微的头搭在安迟叙肩膀上,悬悬的没有贴附。

“坐过站了。”晏辞微的声音也带着古旧的毛躁,像末世电台的播报音,滋滋的吓了安迟叙一跳。

安迟叙按着心口,狼狈换乘。

……

地铁站到回家的路也就十分钟。

安迟叙走得稍慢,晏辞微也在她身旁降低了速度。

好像她们还在悠悠散步,仰头就是满天繁星,她们可以牵着手看到脖颈发酸,也可以低头一起看远处水塘倒映的夜空,嘴里说着明天的天气。

安迟叙任晏辞微跟着,一起进了电梯,一起走过楼道。

她站在房门口。

那是她们的家,晏辞微的房子。

安迟叙贴着门准备开锁。

晏辞微贴着安迟叙等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