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门口,望着暴雨发愣。
她刚刚是从哪个口子进来的?
她要坐的公交车又在哪儿?
找路到她饿得有点没力气了,都没能找到她进来的那个口。
安迟叙不想这样粗鲁,可她站不住了,只能把包放在地上,坐了下去。
她对着最接近她记忆里来路的口子呆望着天。
有些后悔独自出门。
她想晏辞微了。
她是没有自理能力的小猫,不该背着她的主人出游。
这是她应得的报应。
“微微……”安迟叙拿着没电的手机,眉眼低垂。
整个人好像变回高中时期的瘦小,藏在人来人往的卖场里,谁也发现不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却有一身水汽,淋在她面前。
喘着气的,急躁的水汽,洒了安迟叙满眼。
她扬起眉眼,看见她一直念着的人,唯一的联系人。
站在她面前,呼吸不平,满身狼狈。
晏辞微从头到脚都淋湿了。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黏在脸上,垂在脑后。
今天早上才让安迟叙帮忙系好的领结湿成黑色,半边断开。
衬衣贴在腰腹上,半透明的沾着泥水。裤脚也脏得不像话。她和安迟叙一起新买的鞋如今成了同一幅模样。
“团团。”可晏辞微叫她的声音,依旧沉稳柔和。
哪怕胸口再起伏,那双眼再阴鸷。
“找到你了。”晏辞微伸出手。
把她无意出逃的爱人拽起来。
安迟叙扑进晏辞微的怀里,在满身发凉的水汽中安心吐息。
好像她真的可以在这个世界上乱走,不管不顾的活。
总有一个人会找到她。
* * *
晏辞微不在园区里。
她开始恨安迟叙,开始针对安迟叙。又怎会跟着安迟叙,在暗中展露微妙的爱?
晏辞微不会来找她了。
安迟叙捏紧手机,对上满眼依赖的何语檐,止了呼吸。
“服软吧。”她不能拖着另一个人和她一起倔强。
安迟叙准备去打逐光卫视的电话了。
一个策划团队的主策划师连办公地点都找不到。
安迟叙可以想象这通电话打出去以后,她们团队会被看扁成什么样。
可有什么办法?她们确实是整个策划团队里最好欺负的那一个,最容易被拿捏,推出去背锅的那一个。
避免不了。先接受,后退一步,之后再说重新争回去吧。
何语檐也垂下头。她恐怕小组里那些同事不会满意,加之组员里本就有人对接下这个节目不满。
工作就是这样。你有多少苦衷,谁在乎。
就像昨天会议室的事,若不是安迟叙解决的快,晏辞微没有追究,甚至还拿出了加班费来安抚人。
今天肯定有人要闹,不会好好干事。
然何语檐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。她们真跑了很久,什么人都问了,总不可能真缺席会议吧?
安迟叙已经打开通话界面了。
那里还挂着她生病那天输入的号码。
安迟叙手一滑,点到了拨通。
“……”她刚想挂断,电话已经接通了。
“团团?”晏辞微的声音模模糊糊的,从电话那头传来。
“打错了。”安迟叙走远了点,背着何语檐,把手机紧紧贴在耳朵上,还降了音量。
“等等,团团。”晏辞微加快语速。
安迟叙听见对面有异响,当真没有抬手挂断。
晏辞微似乎在一个很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