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的门,她们方才点的菜陆续上桌了。
第一道菜端上来之后,沈既白放下水杯,低着头发问。
“我想听听姐姐的理由。”
安迟叙不免出神,平息几秒后才开口。
“我是成年人。比你大了快十岁。既白,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?”
“意味着我比你多走十年路,我见过一个人成长路上的种种琐事。可你还太小,还需要自己摸爬滚打,去理解我早已领悟的痛和道理。”
“意味着我比你有经验,不一定是任何事,但至少我经历的更多,更明白这些事该如何处理。”
“意味着,我会控制不住的以对你好的名义,把我认定的事施加在你身上。而你年少又真挚,如此喜欢我所以会听话……我会剥夺你自己长大的权力。”
安迟叙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冷。
好像她说的不是她和沈既白的未来,是她的过去。
“尤其,我们的关系并不寻常。我给你人设,给你该做的事,该说的话。你必须听令于我,无论你想不想。这本身就是一种权力的不对等。哪怕你成年了,我们当真两情相悦,我们都不能以这样的身份开展一段感情。”
假设,安迟叙只是假设。
她要是真的禽兽,不管她们之间的差距,仗着沈既白年轻可爱还喜欢她,就和沈既白在一起。
她们的下场,沈既白的未来,一定比她自己更艰难痛苦。
何况自己还不爱她。
沈既白会逃不掉,永远陷入看似甜蜜的沼泽。
“为什么喜欢会和权力有关系?”沈既白不明白。
安迟叙静静的望着她。一直到二十岁,安迟叙都不明白这句话。
“和师生恋一样啊。”安迟叙举了最显而易见的例子。
沈既白似乎不服。“可我们之间只是工作往来,以后说不定你不会是我的人设策划师了。”
这句话还挺过分的。
安迟叙看着沈既白发红的脸蛋轻哂,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。
“我……给你讲个故事吧。”至少十六岁的沈既白比自己有活力多了。
“我以前也像你一样,喜欢一个比我厉害太多的人。”安迟叙想,她要如何描述晏辞微?
哪怕事到如今回忆往事,晏辞微在她心里也满是光亮。
十六岁的晏辞微像安迟叙的救世主,每一次伸出的手,替她抵挡的背影,都叫安迟叙心口震荡。
她们分手了。
可晏辞微最美好的那一部分永远留在安迟叙体内。
回不去,忘不掉,带来永世折磨。
这就是安迟叙逃不出的沼泽。
“她有钱有权脑子好,长得还漂亮。我不知道她怎么看上我这个丑小鸭。我只知道她慢慢占据了我生活的全部,从衣食住行到我上学就业……”
“我成了她掌心的雀鸟。是她的宠物猫。我被她彻底掌控,再也离不开她。”
安迟叙说的不详尽。十年的长度岂是几句话能概括的。
况且,她不想和任何人说她跟晏辞微的事。
无论是出于羞耻心,还是占有欲。
她知道晏辞微没有对另一个人如此过。
正如她们分手后,她也会拒绝别人的暧昧。
她们看似分开,可总有一部分死在对方体内。
个中酸涩,安迟叙连组织成话都做不到,只能囫囵含在口中,等苦味慢慢化开。
“然后我的个性、自我,我可以证明我是我的事物,都死在我走入她掌心的那一天。哪怕到今天也没有恢复。”
安迟叙作了结语。
奇怪的是她眼里并没有悲伤。
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