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二十分钟,孟夏才跟小炮弹似的撞进门。
傅诗情坐在椅子上用探究的目光审视孟夏:“看来是休息好了,精神都比那边两个好多了。”
他一边说一边朝地毯的方向努努嘴。
孟夏的大脑飞速旋转,因为他谎称自己坐在公交站的长凳上不小心睡着了:“嗯嗯对啊——板凳好硬,坐得我屁股都痛了。”
但实际上,他坐的是豪车的真皮座椅,又大又舒服。
“嗯?”
傅诗情扫了一眼进门之后就直奔椅子坐下的孟夏。
孟夏的两粒黑眼珠悄悄往右边移动,把一直抱着的外套火速往椅子背上一搭,跑到地毯边撸舍友去了。
往常,都是大家撸自己的多,现在趁着简狸和沈却累到没有招架之力,自己终于可以不限时畅撸他们了。
狸花猫和雀猫虽然是短毛,但他们两个都将自己养的很好——沈却的功劳要归三分之二给沈知行,毛量旺盛,身强体壮,运动了半天的身体热乎乎的,体温还没降下去,摸起来手感特别舒服。
孟夏摸得眼睛都眯了起来,忽然有点能体会到林清隅的感受了。
别说他了,自己一只猫,摸猫都摸得停不下来。
沈却从小到大没少被沈知行摸,适应十分良好,喉咙里发出“咕噜…咕噜噜”的声音,简狸的好胜心战胜了一切,眯着一只猫眼问:“怎么都不变回本体的?”
——孟夏不变,当然是因为心情波动太大了,以至于精神抖擞,完全感觉不到累意。
直到翻滚到被子里,他还神采奕奕地睁着眼睛盯着床帘顶部的布料看,脑子里如走马灯一般,一会儿浮现出的,是林清隅托住自己的耳际时,近在咫尺的面容;一会儿却又想到,林清隅的治疗有起色,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能功成身退了。
明明自己当时心慌到根本没仔细看,怎么现在闭上眼睛起来,林清隅五官的一丝一毫居然都这么清晰……
翻来覆去一个多小时,孟夏终于沉沉睡去了。在睡梦中,他终究是抵不过体力透支的身体本能,变成了一团小黑猫埋在被子里。
林清隅却是深夜无眠。
最初的喜悦消退之后,他开始渐渐用理智来分析。
自己今日确实一整天都很稳定,而变量自己几个小时之前刚刚亲口提示过孟夏,是“他”。
之前秦医生也曾建议过加大接触强度的方式,但效果却远没有今天的好——虽然孟夏不在自己的身边,但陪伴却如影随形。
难道关键在于“治疗时长”吗?
但孟夏并不属于自己,总不能一整天都把人拘在身边。
而且,倘若自己的紊乱症像许多慢性疾病一般,无法彻底治愈只能不断维持呢?
自己难道要买断孟夏未来的几十年吗?
——更严谨地说,应该是自己的几十年。
从财力和地位上,凭林氏完全能够做得到这一点,更何况孟夏还是医学生,他若是不愿意的话,就会再也不能从事相关行业。
他自然没有别的选择。
……
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些什么荒唐的事情之后,林清隅抹了把脸有些阴翳地从床上坐起来。
脑子这么不正常,紊乱其实只是延迟发作了吧?
给自己找到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之后,他的心绪无端平复了许多,拿过手机一看,凌晨三点。
订了一个提醒自己的闹钟之后,林清隅重新躺了回去。
孟夏昨天爬山肯定腿酸,自己明天开车顺道去宿舍楼下接他-
尽管昨晚并没有睡几个小时,林清隅第二天还是一早就醒过来了。
他发消息把昨天的经历告诉了秦医生,等待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