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,传来“噔噔噔”脚步声。
走到书桌前,噌噌噌抽纸,又把纸抽狠狠扔到床上,“唰”的拉开窗帘,打开窗户——
凛冽的寒风刮进来,驱散屋内暧昧的味道。
月光映着白雪笼入,房间被照的比先前更亮。
江荻粗鲁攥着手里的纸巾扭头,陆是闻正靠在床上,慢条斯理的擦手。江荻太清楚那上面沾的都是什么,目光一下像被灼到,僵硬撇开。
他现在根本没法直视陆是闻的手。
与此同时,自己的手腕也在隐隐发酸。
“过来别冻着。”陆是闻见江荻不动,抬眼看他,“我给你揉手。”
“……”江荻额角突突跳,怒回到床上,“揉个屁!当自己金箍棒?”
陆是闻没吭声,不知想到什么,嘴角轻轻扬了下。
落了下风的江荻瞬时更加不快:“你脸抽筋了?”
陆是闻别过头,压压唇角:“没。就是突然想起你在芦镇那晚说的梦话。”
“?”江荻狐疑,“我说什么。”
“你说‘老龙王,定海神针借俺耍耍。’”
“草!”江荻一枕头砸过去,接着没忍住也笑出声,“我特么…这么傻逼的么?!”
“不傻,很可爱。”陆是闻捞过江荻重新盖好被子,将人搂在怀里暖着。
江荻拉陆是闻的手凑到鼻子前闻了闻:“你去洗一下。”
“不用。”
江荻啧了声:“赶紧,别逼老子踹你。”
两人先后到厕所洗了手,江荻又把用完的纸通通扔进马桶冲了。
等再次躺好时已是凌晨两点多。
“睡吧。”陆是闻在江荻额头亲了下。
江荻嗯了声,也不知是因为刚才的释放还是因为陆是闻回来了,他竟生出一种脑子飘飘然,心却落了地的踏实感。
睡意很快席卷全身,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……
……
*
按桐城习俗一般是大年初五祭祖扫墓。但江荻不讲究这个,年初二一早便和关逢喜去了南郊墓园。陆是闻也一起。
墓园建在半山腰,道路两旁种着郁郁葱葱的松柏,上面还覆盖着皑皑的雪。时不时被风吹落,雪屑便从枝头簌簌落下,混入带着烧纸味道的潮湿泥土。
因为不是扫墓的日子,墓园里几乎没什么人,寂静冷清。
江荻踩着雪经过一座座墓碑,在其中紧挨着的两座墓前停住。
——这是自父母离开后,他和关逢喜第一次共同前来探望。
墓前很干净整洁,没有多余的杂草。江荻和关逢喜心里自是明白,对方在彼此不知道的情况下,都会时不时前来清扫。
江荻弯腰将枯萎的花抱起,换上几枝新鲜腊梅。是陆是闻在山下买的。
关逢喜触景生情,眼眶不禁又有点泛红。碍于江荻在边上也不好意思表露,只能借着掸墓碑上的雪,偷偷擦眼角。
江荻装作没看到,背过身把酒倒进酒杯,是他爸和关逢喜都爱喝的泸州老窖。
接着将酒和他妈爱吃的冬枣一起放在墓前,默默注视了相片上的人一会儿,将目光转向旁边的陆是闻。
陆是闻似有所感偏头和他对视,江荻冲他递递下巴,两人一起去到松树下站着。
“冷不冷。”陆是闻替江荻整了整衣领。
江荻摇头,脸上没太多表情:“今年没见着卖冻梨的,我妈喜欢吃,以前冬天还会自己做。”
“之后看到有卖的再来给她送。”
“嗯。”
陆是闻又看了江荻片刻,上前伸手将人抱住。
江荻身子小幅度僵了下,却没躲开,小声说:“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