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动一番,他觉得自己消失的耐心好像又回来了。
江荻重新站回树下。
“虎哥。”
“下来吧,坏人都被打跑了。”
“你是乖小猫。”
见哄了半天,树上的虎哥依旧岿然不动,江荻有些颓力地叹了口气。
下一秒,抿唇清了清喉咙,夹起嗓子——
“喵~~~~~”
“呵。”
声音和不远处传来的轻笑叠在一起。
操。
江荻脸“腾”地黑了。
刚刚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虎哥身上,全然没注意到这里居然还有不怕死的人在。
江荻循声看去,恰好与一双深色的眸子撞上。
对方脸上没什么表情,安安静静的立着,若不是现场除了自己外只有他一个男的,江荻甚至怀疑刚刚是幻听了。
“你笑的?”江荻到底还是确认了遍。
陆是闻视线在他脸上停了片刻,微点了下头。
“很好笑?”江荻语气又下降几度。
陆是闻静了两秒:“嗯。”
江荻觉得这人的脑子多多少少有点毛病,连最起码的威胁和问话都分不清。
他绷着脸,朝陆是闻缓步走近。
大概是江荻的气场太过吓人,陆是闻边上的苗玉兰下意识扯住陆是闻的袖子,对江荻警惕道:“你想干什么!”
江荻来到两人跟前站定,上下打量着陆是闻。
“你们干嘛的。”
“刚从外地来,给城隍爷上香。”陆是闻回答。
“今天不上班。”江荻懒懒朝门上那张退了色的告示抬抬下巴,“上香等明天再说。”
“小闻,咱们走吧。”苗玉兰催促。
陆是闻并没去看告示,仍默默注视着江荻,两人的身高差导致江荻觉得他略微垂眸的样子带着几分居高临下。
令人不爽。
又过了会儿,陆是闻在他面前蹲下来,冲江荻身后的凤凰树轻轻一勾手。
“来。”
江荻愣了愣,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叫树上的虎哥。
他不由轻嗤。
但凡认识虎哥的人都知道,它向来只喜欢人美声甜的小姐姐,就连自己跟它相处这么久了,每回叫它都只能像孙子求爷爷似的哄着。
还来?来个屁来,能来就特么出了——
“喵呜~~~”
……??
江荻错愕回头,眼睁睁看着虎哥一溜烟从高处跳下,屁颠颠朝陆是闻这边跑,尾巴恨不得翘上天。
到了跟前,还主动用脑袋蹭起陆是闻的裤管,“呼噜”的像个发动机。
陆是闻手法熟练的在它下巴上挠了挠,虎哥明显很受用,竟直接在他面前躺下,很没出息地翻起肚皮打滚,极尽卖弄。
江荻缓慢眨了下眼。
这人是用猫薄荷洗过手?
“你的猫?”陆是闻边摸虎哥边问。
江荻撇着那只撸猫的手,骨节分明,五指修长,一看就很有力量,跟虎哥平时偏爱的小姐姐的手一模不一样。
腕骨偏上的位置还戴着串暗色的木珠手串。
见江荻不说话,陆是闻逗猫的动作停了下,手指虚虚一拢,掀起眼皮。
江荻默默把视线从陆是闻的手上收回来,淡声道:“不是,流浪猫。”
“它病了。”陆是闻顿了下,“蛋蛋这里。”
江荻有些意外,事实正如对方所言,虎哥是不久前刚从宠物医院越狱出来的。
医生原本正打算给它做手术,打麻药时被它一不留神逃了,江荻也是受委托要把它抓回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