境的不安里时。

人类的尖叫声就打破了她的思绪，场面开始混乱，被刺激到的兽人也开始胡乱地攻击眼前的人和物。

“…人类四散奔逃…随后又有许多…军队赶来…用武器指着我们…喊着怪物…我们甚至听不懂…他们的语言…不知道…他们在说什么…只知道他们…在恐惧，在愤怒。”

然后战争开始爆发。

她的瞳孔微微收缩，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、近乎本能的低吼，她看着同伴被子弹扫射身体溅出血花，那是她从没见过的东西，只让她觉得可怕。

“我们无法沟通…无法被接纳…只能用…最原始的办法…让自己活下去…”

白霜落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光滑的玻璃，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的银发上，却驱散不了她眼中沉淀的阴影。

“那时候…我们连食物…都找不到…”

白霜落的耳朵微微抖动，像是回忆起了饥饿时的焦躁。

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，他们会选择最容易得到的食物来源。

但白霜落不喜欢，面对人类的尸体，她总会有一种啃食同类的感觉，狼族没有这样的癖好。

所以她宁愿多观察一下，去寻找人类的食物，人类也要在这些地方生活，他们肯定有自己的食物来源。

“…我们的狩猎技巧…在这里毫无…用处…人类的城市…里没有野兽…只有…包装好的…毫无生气的肉。”

她的鼻尖皱了皱，包装好的食物并没有新鲜食物那么好吃，不过胜在方便保存。

头一次听白霜落讲述这些事情，乔栖时的心脏狠狠一颤。

她想起原书里的剧情，那些三言两语就能概括的故事，在这里确实残酷到不能接受的现实。

兽族以人类为食，人类对兽人族的围剿，实验室里的解剖，流亡者的哀嚎，那些她曾经以读者身份冷静旁观的情节，此刻却像尖刀一样刺进她的胸口。

她走到白霜落身旁，将白霜落拉进怀里，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肩膀，轻轻拍着。

乔栖时深吸一口气，“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想尝试和平？”

“我讨厌…无意义的杀戮…”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，“互相厮杀…最后的结果…只有一个种群…能活下来…”

她已经经历过了，结果不好，所以她必须找到其他的方式。

“…血的味道…会让我想起…那些死去的族人…每失去一个族人…整个族群都能闻到…风里多出来的血腥味…”

白霜落的眼眸突然黯淡下来，好像想到了什么。

她看着失落的白霜落，战争中受伤的永远不是一方，不只有人类在不断地受伤退让，兽人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。

“这次一定会不一样的。”乔栖时的声音很轻，却异常坚定。

“白霜落，我会帮助你的，如果你也想要和平，那我会和你一起努力。”

乔栖时鼓励道，虽然现在目标还有些遥远，但也得朝着这方面努力才行。

“栖时，你知道吗？”她仰起脸，眼神柔和，“你是第一个…让我觉得人类…或许没那么…难以相处的存在…”

“你也是第一个，让我觉得兽人没那么可怕的存在。”乔栖时低头，额头抵着她的，轻声道。

“我会让更多人明白，你们没有那么可怕，你们也有七情六欲，喜怒哀乐，和人类没什么不同。”

白霜落听着她的话，尾巴轻轻摇晃，在光线里划出一道银色的弧。

“所以我们现在来商量一下，怎么把这个信息传递出去吧。”乔栖时揉了揉白霜落的银发。

看着她眼里的低沉和难过逐渐消失，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，她这才放心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