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她这一丝怜悯罢了——”
他平静的声音,像是能将钟离寂拖进深渊:“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,哪怕不是今日,明日,后日,也会是一年后,两年后……不会太久,你也会被她抛弃。”
“此时是蜜里调油,又焉知不是裹着蜜糖的砒霜呢?”
“更何况你别忘了,你是魔种,她是人,你邪恶卑劣,而她善良无畏,你们之间,有着天生的差异,注定不会长久。”
像是触及了某个点,钟离寂的表情变得异常难看:“你究竟想说什么?挑拨离间?你当真以为我会如此愚蠢?”
“长痛不如短痛,你不如就此放手,让你们的感情,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候,也好过如我今日一般。”燕别序垂眸,淡淡的说道:“你也不想与知了反目成仇吧?”
燕别序的声音回响在钟离寂耳畔,他的视线都开始模糊,在这一瞬间,他与薛遥知看似平静美好的生活里藏着的巨大矛盾,犹如实质的展现在他面前。
他们之间的问题其实一直都没有解决过,而是他们都在不断的避让,忍耐,才有了如今看似美好的生活。
可是真的等到矛盾爆发的那一刻呢?
他真的还能忍受薛遥知像从前一样,对他不屑一顾吗?
会有那么一天吗?
倘若当真会走向那一天,他很难保证他会不会犯下和燕别序一样的错误。
他会不择手段的留住她。
而倘若当真如燕别序所言停留在感情正浓的这一刻……
狗屁!
钟离寂猝然回神,表情都扭曲了起来,指着燕别序就骂道:“燕别序,我只知晓你是个伪君子,殊不知你竟还是此等下作卑劣的贱男人,妄图三言两语就想破坏我与知了之间的感情,如此恶心做派,难怪知了不要你!”
“究竟是谁犯贱?”燕别序见钟离寂未能迷失在幻境中,他也不再伪装,温和的表情褪去,透出无尽的冷戾,他冷冷的说道:“我与知了十一年的深厚感情,在你还不要脸的纠缠着知了的时候,我们就已经两心相许,情投意合,更遑论我们早已成婚,许下同心契,而你三番两次不知廉耻的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,下作的勾引有夫之妇,上赶着想做第三者,钟离寂,你才是又贱又恶毒!”
“你说你与知了是夫妻?真是可笑,你们一无正式的婚礼,二无同心契,算得上哪门子的夫妻?无非是你仗着知了心软,拉着她偷情罢了,你自甘下贱,又岂敢拉着知了与你一道堕落?”
“如今我来寻我的妻子,你不知悔改,百般阻拦,知三当三,实在是贱到了极点,你这第三者为何还不自惭形秽,一头撞死?”
“你这贱人就该沦为魔界与大陆的笑柄,破坏我们夫妻感情,你必然不得好死!”
钟离寂这是第一次听燕别序说这么长的一段话,竟然还是骂人,他还被骂得狗血淋头。他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,震惊的看着燕别序,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对他辱骂的男人,是他冷静自持的老对手,名满九州光风霁月的仙君。
明明每次他都是大肆痛骂的那一方才对啊?
燕别序疯了不成?
震惊过后是暴怒,钟离寂还没被这么骂过,他险些跳起来,指着燕别序满脸鄙夷的骂道:“大陆上都传遍了曾经霁华仙君的夫人与我私奔,你还自诩知了的夫君,大陆上怕是都在传你是争不过我钟离寂的绿王八。”
当初虽然玄极宗下了通缉令,是钟离寂掳走了霁华仙君的夫人,但因为燕别序一直沉睡,且寒川州早已易主,各种流言蜚语甚嚣尘上,几乎都是在说霁华仙君是被魔界妖女蛊惑,最后妖女竟然还和魔种私奔了,被扣上了好大一顶绿帽。
钟离寂自然是知晓这些消息的。
他冷笑着说道:“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