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拐八绕,爬了小半座血月山,那座巨大的魔宫都快贴她脸上了,她都没被发现。

这是不是说明,景曜给她的布防图,是真的呢?

薛遥知犹豫了一下,决定再试试。

她挑着一个防守相对来说算是薄弱的地方走,陌生的面孔很快就引起了守卫的注意,在刀架在她脖子之前,她摸出了那块景曜给她的令牌,做出疾言厉色的模样,呵斥了一声:“放肆!”

那些侍卫看见她手中的令牌,面色大变,连忙跪下认罪。

薛遥知转身离开,手心的令牌被汗浸湿,晚风一吹,泛起丝丝凉意。

景曜给她的,都是真的。

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,但是他似乎是真的巴不得钟离寂能杀了苍远山。

只不过东西是真的,可她要怎么才能交给钟离寂呢?她现在连他在哪都不知道。

可恶的钟离寂都在魔都外面乱晃了都不肯来魔都里来找她。

薛遥知绕着魔宫走了一圈,想找个地方休息,等天亮了再说。

冬夜的温度很低,她拢了拢身上厚实的袄裙,呵出了一口冷气。

这么冷的天也不能在外面过夜。

她是来过魔宫几次的,虽然不敢乱看,对魔宫里不甚熟悉,但她听说过这魔宫往东的那片宫殿,是前代魔君魔主所居,苍远山入住魔宫后,便废弃了这片宫殿,她或许可以在那里落脚。

薛遥知看了眼头顶的血月,血月光芒黯淡,只有一星光亮尚存,恰巧就在她的前方,代表着她面前就是东边。她脚尖一点,轻盈的跃上了高高的墙头。

她俯瞰着眼前的那片宫殿。

魔宫往常都是灯火通明的,便是殿宇的主体呈现浓墨重彩的暗色,也流转着明亮的光华,而在一片明亮中,只有她眼前的这片宫殿,漆黑一片,沉默而安静的矗立在静谧的夜色中。

深沉的黑色,犹如蛰伏的凶兽。

薛遥知还特地挑了视野最好的那座宫殿,因为头顶的月亮还亮着,她还能够看得清四周的环境。

虽然知晓周围空无一人,但薛遥知还是轻手轻脚的摸了进去,厚重的灰尘呛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,她连忙捂住嘴巴。

薛遥知想找寝殿休息一晚,但魔宫里的宫殿内部建造得不尽相同,她绕了一圈,最后还绕到了殿后。

这后殿无人打理,杂草丛生,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花,高大的树木遮挡了血月光华,让四周的光线极暗。

她发现走岔了路,刚要折返,就见远处的黑暗间,隐约透出一抹亮光。

薛遥知想了想,轻手轻脚的踩着那条幽长的小径,她的视野逐渐开阔,便见尽头是一处巨大的泉眼,尚未靠近便能感受到清冽寒冷的气息。而那泉水极为清澈,甚至清楚的映照了那轮血月,血色的光芒在清澈的泉中折射出淡粉的微芒。

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泉眼旁,浑身被那折射而出的粉色光芒笼罩,冰冷的面容也透出了几分柔和。

薛遥知还以为她出现幻觉了,不然本来该在魔都外的钟离寂,怎么会大晚上的蹲在这凹造型。

她还未上前,钟离寂未曾抬眼就感受到了有人靠近,一道黑裹挟着磅礴力量的黑色灵刃便朝着她打来。

还挺凶。

薛遥知早就摸清了他攻击的路数,敏捷的避开,身旁的树木轰然倒塌,下一瞬她清瘦的身影化作残影,停留在了钟离寂身侧,然后朝着他挥出一拳——

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清涩药香,钟离寂的惊讶不比薛遥知少多少,他似乎愣在了原地,眼神复杂,也并不在意气势汹汹、近在咫尺的拳风。

薛遥知也没真想打他,谁让他刚才看都不看一眼就挥出灵刃,但看他一动不动乖巧仍打的姿态,她就不生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