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那个废物的走狗,因为他太了解荒城了,一个外来的魔种怎么可能那么快的了解一座城池,背后一定有人帮助。
不过裴隐既然主动请缨,钟离寂转念一想,裴隐也不必现在死,若是能在这期间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,也算裴隐死得其所。这段时间就当多了个好用的手下,倒也不错,不过钟离寂并非会给自己留后患的人,他会在抵达魔都前,杀了裴隐。
裴隐不知钟离寂心中所想,他垂首,声无波动:“属下是担忧少主的身体。”
毕竟荒城一战,对钟离寂不可能没有影响,也不可能会恢复得这么快。
“走这条路,还有一个原因。”钟离寂望着漆黑深远的天空,他说:“魔都那边没有那么快反应过来,我会选择走这条路,在我抵达芜城之前,若有杀手前来,只能说明一个原因——”
裴隐泄露了他的行踪。
裴隐一如既往平静的解释,他似乎有些无奈:“属下不知少主为何又如此怀疑我的用心,这魔界皆在苍远山的掌控之中,您的行踪迟早会暴露。”
钟离寂没理他。
周围渐渐的安静了下来,四周一片漆黑,在温度偏低的夜晚,他们甚至连把火都没生,就这样硬生生的靠在枯树上,吹着冷风,算是休憩。
身后似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。
钟离寂身后靠着的高大枯树,慢慢的伸出粗壮的枝干,上面生长了许多纤细的树枝,就要缠绕住他的脖颈——
他眼皮子都没抬一下,便拧断了那根粗壮的枝干,豁口处流出绿色的汁液。他将沉重的树干往外一扔,裹挟着磅礴力量的树干在空中发出沉闷的声响,刺进了柔软的肉身中,霎时鲜血淋漓。
钟离寂来到魔界后的第一场刺杀,拉开了帷幕。
身后是嗅见鲜血气息逐渐暴动魔植,身前是黑压的、数量惊人的杀手,钟离寂漫不经心的躲过致命一击,左手成爪,无数头颅坠地,死状凄惨。
裴隐的反应速度也极快,他握着手中的长剑,迎向了一名又一名杀手。
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,地面上堆叠的尸体也越来越多,裴隐持剑的手逐渐有些脱力,钟离寂仍是淡然自若的模样。
这本就是他的生活,他只是又回归了这种生活而已。
他会在一场场的刺杀中受伤,也会更加强大。这么多年来,都是如此。
所以当钟离寂想要直接拍碎眼前杀手的脑袋时,身后的杀手伺机而动趁机偷袭,他没有避开,因为避开他就不能直接解决面前的杀手了。
如果不出意外,那把剑会落在他的肩胛骨,然后那把剑的主人,会在他拍碎面前杀手的脑袋后,也死在他的爪下。
噗嗤一声——
是箭矢扎穿喉骨的沉闷声响。
泛着淡淡的新绿色光芒的箭矢,本该充盈着生机,却在这一瞬,成为收割生命的利器。
钟离寂第一次在战斗中愣在了原地,他盯着那逐渐消散绿色灵力,瞪大了眼睛,下一瞬,他心有所感,望向一片枯树间,坐在高高的枝头上的女子。
参天大树上,一袭黑衣的薛遥知坐在粗壮的树干上,乌黑的长发在微凉的晚风中肆意飞舞,漆黑的眸子明亮而专注。
她一只手按在树干上保持身体的平衡,右手握着泛着冷光的弩箭,瞄准他身侧的每一个杀手。
每一箭都没入喉骨,未曾失手。
因为她若失手,不合时宜呆住的钟离寂,会被刀刃刺穿身体。
薛遥知对上男人乍然亮起来的双眸,状若桃花的眼眸轮廓,宝石一样剔透的暗红色瞳孔,非常漂亮,比他那张又妖又冷的脸还要引人注目。
被他注视着,薛遥知也不合时宜的顿了一瞬。她挑眉,她呆一下没关系,在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