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捧了一团雪,在手里捏了捏,压实固定成团,然后一扬胳膊,像投球似的把雪团扔过去。
金满满还没来得及跑,就被时让抱住,雪团压在时让的后背,散成雪花。
陈千嚷嚷,“不公平,你们两个打一个啊。”
时让耸了耸肩,“我可没出手,你和金满满打。”
说话的功夫,金满满已经在时让身后捏了好几个雪团,像愤怒的豌豆射手,砰砰砰的砸过去。
他负责射击,时让负责防御。
玩了一会儿下来,陈千满身都是雪,金满满身上倒是干干净净的。
陈千恨恨的扔了手里的雪。
这还玩个屁啊。
他摆烂似的,咣当躺在了雪地上。
金满满小猫学人,也仰头倒在雪里。
时让要拽他没来得及,反而被金满满带着也跟着倒在了雪里。
他无奈的扯了一下嘴角,“小心着凉。”
时让想拽金满满起来,但金满满耍赖似的抱着时让的胳膊,怎么也不让他动。
“我不起来,就这么躺着。”
金满满仰头看着天空,感叹,“好舒服啊,雪里软绵绵的。”
时让拿他没办法,也不觉得雪里会比六位数的床垫更舒服。
但金满满任性,他就只能陪着。
陈千叹了口气,“就快毕业了。”
他偏了一下头,“时哥,毕业了你是不是就要回时家去了?”
听见那两个字,时让的脸色骤然冷下来,威胁似的瞪着陈千。
陈千这才意识到旁边的金满满,赶紧闭紧嘴巴。
但已经晚了。
金满满探着脑袋,“回时家?”
时让脸色不虞,把金满满的脑袋又按下去,“大人的事,小孩别管。”
金满满扁着嘴巴,“你又不让我叫你爸爸。”
怎么又扯到这儿来了……
时让掐了一下他的嘴巴,“闭嘴吧,小鸭子。”
金满满不满的瞪着他。
怎么又这样叫。
送走陈千后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。
在雪地里打了滚,金满满身上的衣服都湿了,时让催着他去换下来。
趁空的时候,时让有一瞬间的出神。
其实陈千的话没说错。
越临近毕业,时家对他的联系越密切,搞得时让不厌其烦。
甚至就在昨天,老爷子还给他打电话,让他毕业了就考回京城。
时让讽刺,“我是什么皮球吗?不需要了就一脚踢开,想起来了就招招手让我自己滚回去。”
因为这番话,老爷子又是一阵训斥。
这些事像大山一样压在时让的心头,几乎让他喘不过气,但他却一个字都不想让金满满知道。
他来面对一切就好。
金满满只需要开心,快乐。
*
寒假的生活显得有些单调,外面总是在下雪,天气一冷,金满满就不愿意出门了,每天在家里“猫冬”。
终于在新年前几天,他被时让拽去商场,要买一些新年用的东西。
平时这些事根本轮不到时让来操心,但他只是想和金满满一起做一些无意义的事。
如果是以前,时让压根不会想到自己有这么一天……很像……恋爱脑。
年关将近,超市里人很多。
金满满边推着推车边打出溜滑,显得智力不详。
时让拿起车筐里被塞的满满的零食检查配料表,只有过关的才会走到结账那一步,否则就会被时让无情的否掉。
金满满不高兴的嘟囔,“陈千都说你管我太严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