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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王眉头一皱:“有何不可?”

颜聚道:“大王明鉴,如今李牧新死,军中将士尚未归心,若仓促迎战,恐军心不稳。再者,秦国兵锋正盛,若我赵国独力相抗,即便能胜,也必元气大伤,反而让燕齐坐收渔利啊!”

赵王偃神色微动,但仍不甘心:“难道要我赵国向秦人低头?”

郭开见赵王动摇,立刻上前一步:“大王,臣有一计,可保赵国无忧,何不效仿当年渑池之盟,由大王亲赴咸阳,与秦王签订盟约?秦赵联手,共分天下,岂不比两败俱伤更好?”

赵王眯起眼睛,思索片刻,忽然大笑:“好!丞相果然深谋远虑!既然如此,那寡人便亲自走一趟咸阳,看看他嬴政敢不敢动我大赵!”

群臣面面相觑,有人欲再劝谏,却被赵王挥手打断:“不必多言!寡人自有分寸!”

殿内晨光映照出赵王自信而傲慢的面容,却无人察觉郭开嘴角那一闪而过的诡谲笑意。

十日后,赵王偃站在邯郸城的高台上,望着浩浩荡荡的出使队伍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
“大王,国书已送达秦国。”丞相郭开快步走来,低声禀报,“消息也已经散布出去,六国皆知您将亲赴咸阳。”

赵偃微微颔首,手指轻抚腰间玉佩:“很好,寡人倒要看看,这潭死水能被搅出多大的波澜。”

同一时刻,这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,在六国朝堂激起千层浪。

齐国,临淄。

齐王建斜倚在软榻上,一边享受着侍女喂食的葡萄,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使者的汇报。

“赵王要去秦国赔罪?”他懒洋洋地问道,“可打听到带了多少礼物?”

丞相后胜谄笑着上前:“据说是十车珍宝,还有赵国特产的夜明珠。”

“啧啧,赵偃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。”齐王建打了个哈欠,“既如此,我们也准备些礼物,等赵秦结盟时送去祝贺。”

“大王英明!”后胜连忙奉承,“赵国与秦国交好,正好牵制楚国,于我齐国有利无害。”

楚国,郢都。

“混账!”楚王完一掌拍碎案几,碎片飞溅,划伤了近侍的脸颊,“赵偃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!去年才与我楚国歃血为盟,如今竟去舔秦人的靴子!”

黄歇沉声道:“大王息怒,赵王此举,恐怕另有深意。”

“什么深意?分明是见秦国势大,摇尾乞怜!”楚王完怒不可遏。

黄歇示意侍从退下,低声道:“据探子报,赵王此行名为赔罪,实则可能暗藏玄机。”

楚王完眯起眼睛:“说下去。”

“赵王或许是以退为进,明里向秦示弱,实则”黄歇做了个割喉的手势。

“原来如此。”楚王完突然大笑,“那赵偃还真是只老狐狸,嬴政一死,秦国大乱,我楚国何惧秦国?”

魏国,大梁。

魏王假在龙阳君搀扶下,颤巍巍地走上殿阶,他面色苍白,显然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得不轻。

“诸位爱卿,赵王此举,我魏国当如何应对?”

信陵君旧部司马尚上前一步:“大王,赵秦若结盟,首当其冲便是我魏国,当年信陵君合纵抗秦之策”

“住口!”丞相段干子厉声打断,“信陵君已死多年,旧事何必重提?如今秦国势大,连赵国都低头,我魏国难道要以卵击石?”

龙阳君轻抚魏王后背,柔声道:“大王勿忧,依臣之见,不如静观其变,赵王素来狡诈,此行未必真心。”

魏王假抓住龙阳君的手,如同抓住救命稻草:“爱卿所言极是,但若赵秦真结盟攻我”

司马尚咬牙道:“臣请加强河防,调集精锐驻守邺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