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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,难道要怪到寡人头上?”嬴政不耐烦,“怎么,你是觉得寡人闲得发慌,特意去给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送终?”

见娮娮还在发愣,他又补了句:“要不要寡人现在去给他哭个丧,再顺便给他立个死于话多的碑文?”

娮娮被他噎得哑然,只得低声道歉:“对不起,是我误会你了”

嬴政垂眸睨她一眼,见她又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,心中莫名生出一丝异样,就这么怕他?他难道会吃了她不成?

“你可还有什么亲人?”他语气微缓,嗓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。

娮娮一怔,蓦地睁大双眼,茫然地抬头看他。

从这个角度望去,他那张俊美凌厉的面容依旧带着不容亵渎的威严,可此刻,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,竟似浮着一层极浅的温和,连带着两人之间那股无形的压迫感,也悄然淡了几分。

“看寡人做甚?”嬴政见她发愣,眉头微蹙,又重复道,“到底还有没有亲人在世?”

娮娮仍是不解,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,迟疑片刻,才小心翼翼道:“你…问这个做什么?”

嬴政闻言不耐地“啧”了一声,冷冷道:“死细作,寡人说得还不够明白?你若有亲人在世,便召进宫来,如今你身份败露,想出宫是痴心妄想,听懂了?”

娮娮这才恍然,原来嬴政仍当她是细作,可他的话却让她忽然想起一人,犹豫一瞬,她轻声道:“我的确还有一位亲人,他叫赵高,是我叔父,现在在吕不韦府中做门客,你…能给他安排个官职吗?”

嬴政眉头一皱,心中暗嗤,这死细作,张口就敢让他给人封官,倒是不知羞,可转念一想,又觉出几分古怪,冷声质问:“既是你叔父,为何姓赵?你不是姓苏?”

娮娮一僵,这才发觉忘了这一茬,连忙干笑两声,支吾道:“不、不是亲叔父…”

嬴政懒得深究,横竖不过又是一个细作罢了,何况她母国已灭,即便有异心,也翻不出什么风浪。

“罢了。”他淡淡道,“回头召他入宫,至于官职,待寡人见过他再说。”

“真的吗?”娮娮眸中骤然一亮,唇角不自觉扬起。

嬴政垂眸,见她因自己一句话便笑得眉眼舒展,那笑容如初春薄雪乍融,明媚得教人晃神。

他目光微凝,竟一时忘了移开视线,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,胸腔里那股陌生的躁意愈发鲜明起来。

心底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,让他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。

死细作,居然笑得这么开心。

嬴政指尖微蜷,莫名想捏一捏她那笑得发傻的脸。

“嗯。”他低应一声,“寡人一言九鼎。”

娮娮笑意更深,嗓音里掩不住的雀跃:“谢谢你!”

嬴政看着她这副模样,胸腔里那股莫名的暖意又涌了上来,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,唇角已微微上扬了半分。

第53章 为他撑伞

章台宫大殿,晨光如刃斜切而入。

嬴政端坐于王座,神色淡淡,正静待一场蓄谋已久的收网。

“大王,臣请劾吕相三罪!”嬴傒突然出列,“其一,借赈济门客之名,数年间私吞国库粟米六万斛!”竹简哗啦落地,露出三川郡守的密报。

吕不韦广袖微振,从容向王座拱手,阳光映照下,他鬓角新添的银丝格外醒目:“臣确曾调粮,然皆为安抚六国流士。”他抬眼望向嬴政,眼底带着长者特有的温和,“大王若有所疑,可查兰台赈灾簿。”

“相邦好一张利口!”嬴傒突然厉喝,殿门轰然洞开,四名玄甲卫士押着个血衣男子踉跄而入,“此乃三川郡铁官奴!”嬴傒冷声如铁,“他供认奉相邦令,在宜阳私铸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