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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波盈盈,其余众人亦痴痴凝望,恨不得将目光黏在这位少年帝王的身上。

她们皆是六国精心挑选进献的美人,其中不乏心怀鬼胎者。奈何秦王心思难测,对兰池宫众人向来冷淡,召见时不过命她们斟酒献舞,偶有兴致,便将她们随手赏给蒙氏兄弟,甚至动不动就要剥一个细作的皮,再高悬宫门以儆效尤。

只是近日听闻蒙恬将军迎娶了一位楚国芈姓贵女,此女是华阳太后的外甥女,性情如华阳太后一般刚烈,将蒙将军管束得极严,连带着弟弟蒙毅也一并管教,倒让她们暂时逃过一劫。

嬴政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们一眼,目光最终落在那摞竹简上,不知怎的,心中陡然生出一股烦躁,他冷嗤一声:“侍奉?太后倒是体恤寡人,她让你们如何侍奉?是要演一出断肢取乐,还是排一场自相残杀的戏码给寡人解闷儿?”

话音落下,殿内骤然死寂,众舞姬浑身一颤,慌忙伏地叩首:“大王息怒!太后、太后命我等…”

“嗯?”嬴政眉梢微挑,“舌头被猫叼了?若不会说话,寡人不介意帮你们割了。”

“大王饶命!”舞姬们抖如筛糠,“太后命我等为大王献舞!”

“献舞?”嬴政冷笑,眸中寒意更甚,“那还愣着做什么?跳完滚回去复命。”

殿内乐声渐起,舞姬们强压惊惧,随着丝竹之音翩然起舞,水袖翻飞间,媚眼如丝,腰肢款摆,皆是冲着御座之上的年轻帝王而去。

一名胆大的舞姬旋身时故意踉跄,娇呼一声,单薄衣衫顺着肩头掉落在地,赤.裸着身便往嬴政怀中跌去。

嬴政眼皮都未抬,执起案上竹简一挡,那舞姬收势不及,额头“咚”地一声撞在竹简棱角上,疼得泪眼汪汪,却不敢出声,只得狼狈退回队列。

另一人见状,借舞步凑近,纤纤玉指捏着金樽,弯腰时雪团全.露,柔声道:“大王饮酒——”话音未落,嬴政忽然抬手。

“啪”的一声,他手中朱笔不偏不倚点在舞姬眉心,殷红如血。那舞姬僵在原地,只听帝王漫不经心勾唇道:“画得不错,像个待斩的囚犯。”

众女背脊发寒,再不敢造次,舞姿都规矩了几分。

一曲舞毕,这些舞姬伤的伤,怕的怕,哪还敢再上前献媚,她们虽巴不得被临幸,却也惜命的很,只得被寺人领着退下。

待她们退下,嬴政举起玉卮继续饮酒,视线又落在案几上这沓竹简上,眸色更晦暗几分。

不知死活的细作,倒是有耍弄心机自作聪明的本事-

翌日娮娮醒来,心中依旧惆怅。

从暗道逃走的办法目前不太可行,可是还有什么办法呢?

她心不在焉地被侍女服侍着洗漱穿衣,心思却早不在此。

现在最大的希望寄托在嬴政身上,也不知嬴政昨天有没有看完那些竹简,还有昨夜她让寺人挑选的那些舞姬有没有被他宠幸。

娮娮当然是希望嬴政能够临幸那些舞姬的,这样一来,他沉浸在那些女人的温柔乡里,自然而然就把她忘了。

可是不知为何,娮娮心中仍旧不踏实,总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。

镜中映出娮娮愁眉不展的脸,直到侍女恭敬说了句“大王”娮娮才恍然回过神来。

她抬眸,看到镜中自己身后走来一道挺拔身影,他身姿实在欣长,以至于娮娮从镜中都看不到他的脸,只能看到他胸膛以下的部.位。

嬴政拿过侍女手中的簪子,漫不经心给娮娮插上,问道:“母后在想什么?想的这么出神?”

他嗓音还带着晨起的倦意,袖间清冽的淡淡香气似有若无地飘入娮娮鼻间,娮娮这才转过身来仰头看他。

这么一转身,两人的距离便拉近了,娮娮闻到一股浓郁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