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从五品,盐商一事岂是他能插手的,想来为了明哲保身,他也会想安然度过这些时日,早点回去交差。”
封温玉勉强扯唇,依着她对顾屿时的了解,顾屿时绝非是卢夫人口中那般要明哲保身之人。
只凭顾屿时退婚时所言的话,他就已经做好了此行凶险的准备。
生在这种家庭中,封温玉不可能一点政治敏感度都没有,她深知顾屿时身为钦差,他不该这么低调。
低调到让人忘记他的存在,封温玉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点——顾屿时在降低某些人的警惕心。
那么裴府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?
见封温玉脸色不是很好,卢夫人拍了拍脑袋,她摇头失笑:
“瞧我,说这些作甚,左右和我们都没什么关系。”
想起今日让人扫兴的宴会,卢夫人提出:“你许久不回扬州,明日让你表哥带你去二十四桥转转?”
封温玉第一个念头就是拒绝:
“表哥正在备考,怎么能因我耽误了学业?”
卢夫人不爱听这话:“只一日时间,能耽误什么,就这么决定了,你娘亲将你交到我手中,我可得还她一个高高兴兴的女儿。”
封温玉的话被堵回来,她有点心不在焉地回了闻时苑。
她哪有心思去游玩。
扬州城居然掺和进了盐商一案,如今表面上的平静还不知道能维持多久呢。
封温玉忍不住地提心吊胆,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今年的乡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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扬州城没有宵禁,日落时分,也是扬州城最热闹的时候,湖畔上画舫连串,河灯摆满了湖面,将整个扬州仿佛染成一座不夜城,怎一副奢靡景色。
云烟楼。
作为扬州城最大的勾栏处,这里还未到夜深时,就已经格外喧闹。
伶人穿梭轻纱垂幔中,时而有丝弦声响起,人刚踏入楼中,就仿佛察觉到空气的旖旎气息,叫人不可自拔。
邱妈妈收拾妥当,从后院站到了门口,就看见一群富家子弟相互簇拥着而来,她眼睛瞬间一亮。
她最喜欢这群公子哥,不知事,脸皮薄,又好面子。
只要来一趟,总得撂下百八十两的银子。
尤其见到人群中的李公子,邱妈妈脸上的笑更是掩都掩不住,她忙忙迎上前去,提声:
“哎呦,李公子,你可有一段时日没来了,柳烟可是念叨了您好几回。”
她口中的李公子一身苏锦长袍,腰间挂着玉坠,玉冠束发,只看外表,倒也是一表人才,听见邱妈妈的话,他挑眉笑着:
“既如此,今日就叫她来作陪。”
李公子是云烟楼的常客,他径直地往二楼走,顺便和邱妈妈道:“对了,我这兄弟可是第一次来,把妩玉叫过来,要是能将咱们周公子伺候好了,少不了她的赏钱。”
邱妈妈这才看见李公子旁边还站了一位脸生的小公子,瞧着年龄还不及弱冠,一副玉面郎君的模样,虽然和李公子混在一起的都没几个好人,但这位公子一瞧,就知晓还是个雏儿,眼神虽然看向伶人,耳根子却是红的。
邱妈妈心底有了底,她脸上笑意越盛:“原来是周公子,周公子放心,妩玉是咱们云烟楼的头牌,定是不会叫周公子失望的。”
周迟榆进了包间,不由得呼出一口气,李峰青和身边人隐晦地对视了一眼,当即有人调笑道:
“周公子怎么一副没见过的样子?”
周迟榆心底有点不虞,觉得自己轻看了,他冷瞥那人一眼:“不抵你家中管得松。”
这是暗骂对方家教不行了,那人脸色都青了一刹。
李峰青拿扇子敲了敲说话的人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