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、第 2 章(3 / 3)

金贵了?”

季禾脸上一热,瞠目结舌,被心悦诚服四个字浇灌的无地自容。

明晦兰果真无愧芝兰之名,是实实在在的君子,真真正正的圣人。

圣人?衣非雪手指无意识的勾着发尾玩弄,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。

有一说一,他最佩服明晦兰一点,就是惨遭家中巨变、从荣光万丈的天之骄子跌落成苟延残喘的草芥,却没有心性大变,更没有成邪堕魔,依旧霁月清风,皎皎独华。

还有心思跟季禾讲大道理,为季家粗使下人发声呢!

自从跟明晦兰相识以来,衣非雪就觉得这货虚伪。

满嘴的仁义道德,金光普照的,别人骂他,他还之以礼,别人害他,他以德报怨,死后不化出一筐舍利都对不起他悲天悯人的慈善心!

明明是被衣非雪当奴隶报复,却自己找了个“恩重如山感动世界”的完美隐情——都把衣非雪听感动了。

该说他是正人君子,还是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傻逼?

傻……兰公子回来了,将披风仔细的盖在衣非雪肩上。

然后绕到衣非雪身前,双手分别拿起披风左右两侧的领绳,修长灵巧的指尖轻盈一勾,一叠,一系,一朵漂亮的蝴蝶结在衣非雪胸前绽放。

“好了。”明晦兰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,还尽善尽美的将蝴蝶结摆正一点,抚平。

衣非雪半阖着眼看他,正巧明晦兰抬起眸子。

彼此的目光不期而遇。

人靠衣装这四个字并不适用于明晦兰,当初穿着染血的破衣烂衫都能叫衣非雪一眼认出来,更何况现在衣着得体,即便是最素的粗布麻衫也难掩丰神俊朗的翩然仙姿。

他和当年那个素衣高洁,总是目含春风暖意的明宗嫡长公子并无不同。

只有细探方能察觉他重伤过后再难恢复的羸弱之体,以及那存不进丝毫灵力的枯涸金丹。

月光皎洁,晚风轻拂。

明晦兰目光闪动,看见两三粒细雪落到衣非雪乌黑的发顶,他愣了愣,下意识伸手想帮忙摘去。

却在距离头发仅半寸的时候,被衣非雪一巴掌打开。

“干什么?”他的目光警惕,冰冷,发狠。

明晦兰怔了下,余光瞥见上方“寒亭殿”三字匾额,恍然回忆起什么,收回了手。

明晦兰解释道:“有雪花。”

雪花很沉吗,我能被压断脖子还是怎么着?

衣非雪咬牙,可恶的回忆在脑海中横冲直撞,撞得他两侧太阳穴钝痛。

该罚!

衣非雪尖酸刻薄的冷笑一声,看着明晦兰发号施令:“不是要给我倒洗脚水吗,去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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