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-50(12 / 38)

豫道:“可是老奴……”

他怎配啊!

明晦兰莞尔,亲自将木梳交到老人手里。

轻飘飘的梳子,钟书拿着却仿佛有万斤重。

小主人出生后,第一个会说的是“娘”,第二个就是“钟叔”。

钟书终于没忍住,背过头去狠狠擦了把眼泪。

钟书这双种花种草的手,鼓捣起头发来倒也不笨,就是生怕弄断小主人哪怕一根头发丝,所以有点手忙脚乱,折腾的满头大汗。

戴上玉冠,镜中的男子丰神俊朗,眉目间是温润的柔和,却隐含不怒而威的气魄,让人不敢小觑,肃然起敬。

明晦兰换好了衣裳,去前厅迎客。

高朋满座,众人交杯换盏,话题围绕着明晦兰展开,就免不了拎出宿敌相提并论。

正讨论的如火如荼,衣非雪到了。

人声鼎沸的前厅瞬间静了几秒,众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他,各个伸长脖子,翘首以盼,一睹为快。

少年墨发玉容,霓裳羽衣,身姿如琼枝玉桂。

人一旦足够惊艳,所有的“嚣张”、“高傲”、“招摇”、“盛气凌人”、“目空一切”等等缺点,皆变成了优势。放在他身上只剩锦上添花,惊艳的叫人移不开眼。

衣非雪矜贵的目光快速忽略过一众无关人等,其实没想落到哪里,却偏偏落到了那人身上。

明晦兰,就算站的再不起眼,也还是鹤立鸡群,尽收眼底。

衣非雪出其不意的被惊艳了一下。

他从相识明晦兰至今,明晦兰始终穿素色衣裳,基本就白色灰色丁香色雪青色这类浅色系来回换。

而今日的明晦兰盛装出席,穿的是一身玄色拖地锦袍,袖口和摆边以金线勾勒出云纹,上身精绣一只展翅九霄的火凤凰。

涅槃祈。

衣非雪在心里笑,还是兰公子会玩。

由素色白衣改为玄纁,连姗姗来迟的郎宗宗主郎青山都错愕了一下。

虽说只是换了身衣裳,可隐隐感觉明晦兰的气质都改变了些,少了几分从前的温润儒雅,多了几分历尽千帆,脱胎换骨的冷肃之气。

当真有种一代宗师、登基大典的感觉。

衣非雪想三年前明晦兰远赴景阳,见证自己的继位大典,如今反过来,也刚好让他见证见证明晦兰的高光时刻。

吉时到,祭祖,拜天地。

衣非雪看见明晦兰敬拜的祖宗牌位之列,没有明如松这号人。排在一众牌位最前端的,是姜素。

明晦兰之前说小小仪式,还真是不大。一切礼仪从简,和当年衣掌门铺张扬厉的继位大典比起来,也就像个生辰宴。

衣非雪再喝一壶明宗特有的月光白,余光瞥见始终“监视”自己的钟书,有点好笑。

身旁的多福气结:“这老头好生无礼,看什么看?”

衣非雪一笑而过。

难为老头子百忙之中提心吊胆的戒备他,生怕他砸场子。

多福心中敬重兰公子,但觉得这个老仆好生讨厌。干脆上前一步用身体挡住衣非雪,双手叉腰朝钟书扬下巴。

气的钟书吹胡子瞪眼。

衣非雪嫌殿内闷热,出去透口气。

沿着抄手游廊走时,迎面撞见一人,衣非雪脚步没停,继续走,即将擦身而过时,那人叫道:“衣掌门。”

衣非雪转身回了声:“郎宗主。”

郎青山有一双鹰眼,目光炯炯盯着人的时候,颇具威严:“北域都传言衣掌门心胸狭窄,睚眦必报,如今眼见为实,方知世人谣传果然信不得。”

衣非雪也不接话,抱着双臂等郎青山自己补充。

郎青山饶有兴趣:“莫非日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