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搜魂之术, 需得用神识探入对方灵台。

且不说明晦兰现在弄不出神识来,就算风潇在此也不敢轻易冒险,因为但凡神识弱于衣非雪,进得去出不来, 当场就会被衣非雪的神识活活绞死。

只能等衣非雪自己醒了。

好在无数次诊脉,身体确实没毛病。

明晦兰让钟书回去吧,钟书没走,还热了些吃食怕明晦兰饿着,明晦兰并无胃口。

食物放的凉透了也纹丝未动,钟书在旁干着急,想说您就算担心衣掌门,也得顾好自己的身子呀。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对头,小主人跟他非亲非故的,往日有冤近日有仇,担心他作甚?

钟书:“您得护好自己了,现在不能辟谷,肚子会饿的。”

明晦兰这才看一眼托盘上的瘦肉粥:“钟叔,这碗你吃吧,给我换一碗素的来。”

“是。”钟书忙不迭去了。

明晦兰始终握着衣非雪的手,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熟睡的脸庞。

初见衣非雪,繁忙人海中的惊鸿一瞥。

衣非雪肯定不知道,三年前在寒亭县的街上,衣非雪望着他出神时,其实他早就盯着衣非雪看过了。

那不仅是衣非雪对他的初见,也是他对衣非雪的初见,是他们的初见。

那是一年暖冬,骄阳似火,红梅满枝。

他听好友闲谈,说季家从景阳弄了些红梅的种子,那是景阳独有的梅花品种,好看极了,可惜用草木精华培育还得两年才开花。他被勾的起了好奇之心,然后不经意的一瞥,绯色映入眼帘。

他当时恍然想——

我看见红梅了,确实好看极了。

明明无人介绍,只是大街上匆匆的擦肩而过罢了,他却莫名笃定这位惊才绝艳的少年,正是衣家少掌门衣非雪。

那个与他齐名的旷世天才,从出生起就拿来相提并论的绝代天骄。没有让他失望,甚至远远超过他的想象。

后来在大殿上,他主动去认识这位以“恣意轻狂,目空一切”而冠名的少年。

却意外觉得,这位名声褒贬不一的衣公子,并不会叫人讨厌,反而傲慢的有几分可爱。

站在骄阳下,正是一簇傲霜斗雪,凌寒绽放的红梅。

比起衣非雪对他根深蒂固的憎恶,他对衣非雪的存在更喜闻乐见。

因为这个棋逢对手让他不再无聊,给了他很多新鲜感和期待感,让他在尔虞我诈的筹谋算计之中有喘气的机会,不再时刻紧绷着一根越勒越细的线。

就像终日劳作的人,下工后精疲力竭的躺在床上,翻一翻心爱的书。虽然时间短暂,却是唯独属于自己的、最轻松快乐的小天地。

无敌是很寂寞的。

有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很难得,这是上天的馈赠,互为督促,互为刺激,互为楷模,互为安慰。

*

有句话,这世上应该没人知道。

他欣赏衣非雪,但也嫉妒衣非雪。

嫉妒衣非雪虽生而不祥,却有个宠他惯他不顾一切保护他的爹爹。嫉妒衣非雪母亲虽死的早,可他父亲却是全心全意的爱着他的母亲。

明晦兰自嘲的笑了笑,光鲜亮丽空谷幽兰的兰公子,在阴暗发霉的内心深处,丑陋的嫉妒着。

而不知从何时起,他无比万幸衣非雪有这样的父亲。

或许就在刚刚吧?

又或许更早。

衣非雪主动约在不归原决一生死,明晦兰不由得想还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,衣非雪此举,正好成全了他。

和衣家掌门人死斗导致的身受重伤,这个理由天衣无缝,完美掩盖了秘术的反噬造成的灵脉尽断。

北域最厉害的医修都诊不出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