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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臣欺瞒殿下许久,今日特取来此物,便是来向殿下告罪的。”

“嗯哼?”

太子殿下无谓。

“皇后是臣的生母。”

“哦……啊?”

太子殿下一愣。

“玉牒乃臣诞生时所书,十月初三是臣真正的生辰。”

“元年,先帝驾崩,新帝登基。母亲在同一个月内大婚两次,先嫁先朝武将顾名锋,后被封为当朝天子的皇后,同年发现有孕,在十月初三,生下了……我。”

楼轻霜掌心又传来一阵痒意。

小殿下又快速地眨了眨眼。

片刻。

“所以……”沈持意的嗓音有些游移不定,“这份玉牒上的名字,是最开始他们为你取的名字……?”

楼轻霜点头,点完头才想起来沈持意看不见。

“嗯。”

他不敢看沈持意脸上的表情,目光只落在玉牒写着的“沉雪”二字之上。

“那为什么……?”

那为什么玉牒最终没有盖上玺印?

不用沈持意问,楼轻霜本就打算接着说。

“臣的生辰说不清楚,难以定论生父。”

又岂是难以定论这么简单。

沈骓杀了顾名锋。卑鄙地趁人之危,在新婚时杀了顾名锋,抢了他的妻子。

楼明月怀胎十月时沈骓没有怀疑,嫡长子降生时沈骓没有怀疑,可当沈骓真的将啼哭不止的婴孩抱在怀中时,对已故冤死者的恐惧彻底爆发,潜藏在心底已久的怀疑终于冒了出来。

皇嫡长子与仇敌之子之间,相隔万壑。

沈骓既不舍杀他,又不敢认他。

“所以最后……这份玉牒留在了母亲宫中被封存,母亲给臣换了个名字,也就是臣现在的名字。”

“楼家主把臣记入他的名下,找了个由头重新把臣送回宫中,‘交由皇后抚养’。”

这便是玉牒能够说清楚的一切。

而他剩下来要说的话,没有证据,空口无凭。

几分信任几分真心,全都倚仗在接下来所说的话中。

楼轻霜缓缓放下遮挡对方双眼的手。

烛光入眸,青年晃了晃眼,面色稍定之后,眼底渐渐浮现出了担忧之色。

这一分担忧并不算重,却似刀剑架于楼轻霜的咽喉,瞬间打散了他藏在喉间将要出口之言。

“殿下……”

沈持意望着他,不置一词,眉头越皱越紧。

楼轻霜不可抑制地眸光渐沉。

他垂着眸,目光落在了太子殿下手腕的铁环之上。

沈持意突然忧心忡忡道:“我们如果是堂兄弟,那怎么办啊?那我们现在这样……有悖人伦啊!”

“……?”

沈持意理清楼轻霜所说的话之后便觉得晴天霹雳,结果眼前这人还如此淡然。

他更是咬牙切齿。

“你早知道你不告诉我?我说你怎么这么心虚,有什么事情用得上这么郑重和我赔罪,原来瞒着我这种事!”

那这确实是大事啊!

楼轻霜这人表面君子,实际上什么都不太在乎,估计也不会执着在意什么世俗的人伦——可是他在意啊!他娘亲他已故的父亲在意啊!

好你个楼轻霜!!

这么大事现在才说!!!

沈持意险些两眼一抹黑往楼轻霜身上栽倒。

他用力揉了揉脸,深吸一口气,冷静下来,转念一想——不是死局。

他还有一次换身份和换身体的机会啊。

换了身份,就不是堂兄弟了,就没有关系了嘛。

但是太子这个身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