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疑心你和楼家……你还是权当事情没办完,再等两天,待到此事过去,你再面圣奏禀不迟。否则触了陛下的霉头,你又遭殃……”

楼轻霜稍稍颔首:“多谢师兄提醒。”

他自小养在宫中,跟着上一任飞云卫统领习武,许堪算是他的师兄。

这么喊,便是不谈公事,只论私事的意思。

“但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,陛下注重战事,羌南所需军饷至今没有集齐,此事拖延一天,就要多苦边关将士一日。”

许堪听出了其中的委婉与执拗,失笑道:“我就料到你不会听,但就是忍不住多嘴。你啊,从小就是这么个好脾性……”

男人仍在翻看着卫国公世子命案的卷宗,眼眸一上一下转动着,目光游走在一行行墨文之中。

他好似空旷山谷一株前后荒芜的幽兰,不矜不躁,无喜无怒。

许堪劝不动他,便想用闲聊拖延一会他的公务:“说起来,我护送太子来帝都,一路上没什么别的印象,只记得是个长得好看的病秧子,传言不都说他是个草包吗?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应变之能,连陛下的疑心都能暂时打消。”

楼轻霜动作一顿。

“难不成他还是苍世子的时候就已经韬光日久,龙潜于渊,一朝跃出水面,崭露头角了?我还一直奇怪,宗室子那么多,怎么选了个远在苍州的病——”

楼轻霜陡然捧腹大笑起来。

他从来循规蹈矩,虽不算不常笑,却鲜少这般喜怒形于色。

许堪又意外又茫然,正问着:“你笑什么?”

此时,外头飞云卫匆忙喊道:“统领,太子殿下来了。”

许堪看了一眼楼轻霜,不得不起身行至门外。

人一走,男人面上的和煦笑意忽而落了下来,只嘴角微微勾起,挂的却是冷笑。

他将手中文书往茶案上一扔,像是知晓许堪还未问出口的问题一般,兀自“答”道:“一个什么都不懂横冲直撞的愣子罢了……”

却能让那么多自作聪明的人聪明反被聪明误。

可不就是贻笑大方,滑天下之大稽?

门外。

许堪出门便骂:“殿下今日本就会来,有什么好慌的?我不是早就吩咐过你们,高公公若是带人来,你们把人叫齐了让他慢慢选吗?选得差不多了再禀报我,我去交接一二。”

门口的人语气有些奇怪:“太子殿下来了不到一刻钟,就……就选好了,现在已经要带着人走了……”

许堪一愣。

一刻钟?

一刻钟连看几个暗卫使轻功都来不及,怎么就点了四个人?

他脸色一沉:“这么快?难不成你们没有伺候好殿下,让他随便选了?”

“不、不是……卑职完全按照统领所说,早把人喊齐了,让得闲的暗卫在殿下面前使一使功夫本领,以便殿下挑选。可殿下什么也没让做,只让卑职们全都……”

“有屁快放。”

“全都脱了面具面纱,选了……选了四个最好看的……”

看脸,那自然是选得快了。

许堪:“……?”

这风流浪子,鹊明楼买伶人入宫嬉戏也就算了,还男女通吃,主意都打到随身暗卫身上了!?

当时从苍州远赴帝都,一路上看那病恹恹的样子……

着实看不出来。

许堪快步回屋拿了样东西,说:“我去见一见太子。”

楼轻霜已经背起长琴,亲自抱起那些案卷公文,徐徐起身,与许堪一同往外走,说:“正好我也要走,便同师兄一起出去吧。”-

“殿下!太子殿下留步!”

沈持意身后站着四个俊朗非凡的暗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