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阿姨说：“多买点这个，周他喜欢吃。”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周锦程。

周锦程说：“姨还惦记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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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去的时候，雪已经微微积了一层，自行车轮没加防滑，周锦程说：“一起走回去吧。”

贺狄推着单车，周锦程走在他旁边。怕他身体太弱受不住，贺狄走得很慢。周锦程说：“你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。我以为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一类。”

“不太像富二代？”贺狄有点庆幸，只要现在能给自己加分，当年吃的苦也不算什么：“我爸拒绝我坐享其成，让我自由发展，结果他也没想到我真去学了医。和他公司八杆子打不着。”

“贺太太说想你演戏……？”周锦程问。

贺狄尴尬，为了掩饰想摆摆手，结果忘了自己还推着载了食材的车子：“哎！”周锦程反应过来，想伸手扶一下，但因为和车子隔着一个贺狄，没碰到。

贺狄有点后怕：“下一次要是这样，别扶。万一你伤又挣开。”

周锦程摸了摸自己带了绷带的掌心：“下意识的，可能下一次也反应不过来。”

“我不是说想追你嘛当时没多想，我妈想做下僚机，给我制造点机会多和你碰面。你不用再回复我妈，我跟她说明白就好。”

周锦程抿嘴笑了下：“没关系，我能理解，不用觉得尴尬。”有阵风吹过去，刚好冲了嗓子，他轻轻咳了两声：“做医生很了不起，我有段时间还想如果演不了戏就去学医。是不是有点太自信，会不会冒犯你们十几年学医？”

贺狄连忙：“没关系没关系……”

周锦程在平日里眼睛不怎么突出。他长相不算特别“剑眉星目”，平日里总觉得有点半眯着眼懒懒散散。但是五官结合的极好，很耐看，是最受大荧幕青睐的长相。

但是此时此刻，走在他身边的周锦程看起来很乖。

刚才在沙发上，周锦程说着很难过的话，一度贺狄以为他该哭没哭出来。周锦程说：“我刚才好想邵行歌只要他在家，一向是他替我系领带。我昨天自己系的时候没控制住自己，把镜子砸碎了，捡碎片的时候走神，回过神来已经伤了手。”

贺狄很想吻他，也这么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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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锦程没拒绝，贺狄就主动住进了他家。苗苗知道后愣了下，给贺狄打电话：“哪怕要分手也别说什么重话。”

贺狄问：“分手？”

苗苗说：“在你之前，他也有过几段……每次都无果而终。结果只有周锦程病情加重。分手原因倒是挺一致……”

“他们说我总是透过他们……找邵行歌的影子。”周锦程说：“我其实也不太清楚，可能是无意识这么做了。”

贺狄说：“我很想抱抱你，但你身上有伤。”

周锦程歪歪头：“不是做爱？”

贺狄挠挠头：“我看起来没有很精虫上脑吧。就是这样……”他双臂松松环过周锦程，“这样，抱抱你。你看起来很需要一个拥抱。”

“说到邵先生的话，会让你难过吗？”贺狄问。

周锦程说：“想听真话吗？”

贺狄点头。

“其实，说起他，让我很安心。”

贺狄实在弄不懂其中因由，苗苗反而说：“你等他什么时候把他俩的事都愿意讲了，你自然就懂了。哦对，邵先生的死……最好不要提了。毕竟他自己说和别人提起还是不太一样。一起生活十几年，肯定不是一时半会能放得下。”

好歹是在人精里长大的，贺狄还是分得出轻重。

他问：“还是要做面包？还是馒头？”

周锦程像是看到太阳从西边升起来，眼都睁大几圈：“你要做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