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我忍不住嘛……”薛霖答道,终于松开郑千玉,拍拍他肩膀。郑千玉又伸手和他握了一下,终于说出:“好久不见,薛霖。”
他比一年前看上去健康了许多。坐在沙发上同两个人聊天,就像当年集训的时候。薛霖是他们集训城市的本地人,郑千玉教他画画,薛霖的家长送饭来画室,他的爸爸是酒楼的厨师长,做饭极其好吃,薛霖时常叫爸爸多做郑千玉的份。
两个人一起吃饭,薛霖就和他说暗恋夏鹊的少男心事。
郑千玉长得好性格也好,他和女生们的关系都不错,之前在谈恋爱话题的时候很大方地承认自己有男朋友。有个别直男同学听说郑千玉的性向,大呼小叫说恐怕郑千玉会喜欢他们。
这些男生无非想借此引起女生的注意,但没想到女生们反倒维护郑千玉,让他们觉得没趣。
在画室里,薛霖、郑千玉和夏鹊三个人时常坐在一起,郑千玉可以很自然地和夏鹊聊天,这一点让薛霖很羡慕,他一和夏鹊说话就有些结巴,也从来不敢挨着她坐。
在薛霖的印象中,郑千玉是个很有才华又很成熟的人,他有坚定的人生目标并为之实践。薛霖将郑千玉视为自己的导师,他还曾经请求自己的导师替他试探夏鹊的心意,但郑千玉拒绝了他。
“你应该自己去说。”郑千玉正在画纸上起型,他画画时相当游刃有余,起型总是又准又好,像一位老师,而不是学生。
薛霖挠头,老老实实说:“可是我不敢。”
“如果我帮了你,这样对夏鹊不公平。”郑千玉的语气很一本正经,他虽然和薛霖关系很好,但也很有自己的原则,“女生有时候总遇到这种事。”
薛霖似懂非懂,郑千玉解释给他听:“你看啊,如果我开口帮你问夏鹊对你怎么想,在她眼里,就是二对一,不管她的想法是什么,她都会有压力。”
薛霖:“哦,哦!你说得对。”
郑千玉:“而且如果我替你走了第一步,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呢?”
薛霖坦露心声:“如果她对我也有好感,我就立刻和她表白,然后努力考她的目标学校,如果她只当我是普通同学,我就深深地埋葬这段感情。”
郑千玉一下笑出来,摇摇头,说:“我看你是一点风险都不想担啊。”
薛霖垂头丧气道:“被夏鹊当面拒绝我会很想死……”
郑千玉已经起好了型,开始铺色了,他的声音还是含着笑意,道:
“不会死的,表白失败怎么会死。”
因此,薛霖认为郑千玉是个对感情很理智的人,所以听取他的意见也应当是理智的行为。
很快薛霖知道,郑千玉只表白过一次,且没有经历过失败。
后来他又知道,郑千玉这样的人,有时对待感情也不是非常理智,甚至称得上有些冲动。
在他们集训的那一年冬天,画了一整天,画得头晕眼花,薛霖、郑千玉和夏鹊出了画室,准备去吃晚饭。天已经开始黑了,薛霖活动着自己的脖子,画了一下午的静物,一动不动地坐着,感到有些酸痛。风一直从衣服领子往里钻,要将双手藏到袖子里,因为晚上还要继续回画室连速写,冻僵了就画不动了。
抬头看见黄昏的天空中掠过飞鸟,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才可以和它们一样自由。
他们是封闭式集训8个月,中间有两次去别的地方采风,其他日子基本都是从早上画到晚上,非常枯燥,压力也大,没有任何娱乐可言。
走在身边的郑千玉突然偏离了轨道。
薛霖被他吓了一跳,郑千玉很轻盈地跃上了花坛,开始翻墙。墙的这一处有几块凸起的砖头,有些人会从这里翻到上面拿外卖。郑千玉的动作很快,几秒之中就坐到墙头上,薛霖不敢太大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