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分优美,但笑容很少,嘴角时常是平的。只有在最隐秘的时候,郑千玉见识过他如何微笑,连带点亮很深邃的眼眸。
接吻时才能体会到略厚的下唇,很好咬,郑千玉时常用比较尖的虎牙轻轻咬他。
下颌的线条是凌厉的,郑千玉想这几年来他的样貌应该有成熟几分,毕竟分开时,他们都很年轻。
林静松很安静地将脸庞献给郑千玉描摹的手指,任由他抚摸,更新记忆。他的脸依旧让郑千玉很心动,或许郑千玉该承认,在教学楼顶层的那个空教室里看到他的第一眼,郑千玉就喜欢他。
感到心动时就可以立刻付诸亲吻,感谢命运,他们正在一起,有记忆与戒指为证。
郑千玉信奉浪漫主义,虽然悲伤和惊慌总是时时刻刻如影随形,但偶尔浸入爱河,痛楚便会减轻,从林静松是林静松,再到叶森,最后回到林静松。
为这种沉迷的时刻,郑千玉难以开口承认他是个心灵也不太健康的人。怕林静松的爱增添更多怜悯,虽然爱本就无法盛进量杯里去分析化验,虽然确确实实,郑千玉该被同情怜悯。
他想告诉林静松,暂且不去想象失败好不好。在结果到来之前,尽情享有两情相悦,爱的快乐。但恐怕这又跌回原点。
当郑千玉不再预备一场巨大的崩塌时,修复生活的重任就接踵而来。他很清楚,累积的问题太多才把他压垮,选择逃避容易,当想要拾起勇气治愈自己,难度依旧没有下降。
郑千玉是面对巨龙的勇者,要活下去,他必须有比肩英雄的魄力。
这一切,都要从郑千玉向林静松坦白开始。
他在出国前见了自己的心理医生最后一面,竟然在这一次如愿减了一种药物。精神治疗类药物总让郑千玉的思维不如以前清晰,他不喜欢这样。
开了最后一个疗程的药,医生嘱咐郑千玉,希望他能找到新的医生接续治疗,保持对心理健康的关注,或准时回来复查。
面对这两种方案,郑千玉都很犹豫。因为无论选择哪一种,林静松都必须知道了。
他的手指已经戴上林静松的戒指,仿若一种象征,从此他们的生命息息相关。
郑千玉经常用手指摩挲戒指,时而高兴,时而甜蜜,时而感慨,时而烦恼。
在最后一场降温的雨落尽后,是否真正意义上迎来春天,晒成小麦色皮肤的LA居民仍严格地评判着晴天与阳光,以防再次失望。
树上的花又开了,植物显然比人更加无畏。重新暖和的日子,郑千玉时常出门,医生告诉过他,多出门活动、晒晒太阳会有好处。
依旧没能向林静松坦白,这个疗程的药已经快要吃完。郑千玉曾在网络搜索本地有没有合适的心理咨询师,有一些前往尝试的想法,但几次想开口都咽了下去,又徒增许多忧虑焦躁。
不过有林静松在身边,想必精神不会跌落得太难看。反倒是林静松带来的安定,使郑千玉生出侥幸心理。
在最好的一个晴天,这是一个休息日,林静松带郑千玉出门,但事先没有告诉他去哪里。
这不太寻常,以往林静松总会告诉郑千玉要去哪里的,像共同设立了目的地才会出发,这是林静松不会变的条理。
车开在路上的时间不久,郑千玉坐在副驾驶座,阳光落在他的膝盖上,是一种舒适的热烫。于是他将手都放在膝盖上,晒一晒细瘦的手指。
林静松不说去哪里,郑千玉不会追问。打破常规总有他的道理,阳光和林静松让郑千玉心情愉快,在膝盖上依据温度短暂地追逐日光和影子的分界线,这是郑千玉自己的游戏。
车稳稳地停下来,林静松下车,牵郑千玉的手,带他走进一座大厦。听到感应门开合的声音,一楼的大厅开始有恒温系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