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杀手的生涯之中还未曾有失败的任务。
临行前,二人相视一眼,都在对方眼神中看到了沉重与忧虑。谁也未曾想到,淮西李氏出其不意,竟将兵力部署在了三个地方——汝城,甘州还有陵都
申时,姜采盈兜兜转转还是来到了朱华门。等了一个多时辰,姜采盈未能等到放行的诏令,反而等到了一个人。
羽林军禁军副统领,江澈。
哦,忘了。自从卫衡交出羽林官印后,陛下便提拔他做了正统领,掌管皇宫一应巡防安全事宜。
他身披寒铁铠甲,手握配剑。行路走动之间躯铿锵作响,甲光凛冽。
“公主殿下,陛下忙于政务,现在不便见您。”
“怎会?江统领,陛下可是出何事了?”姜采盈沉吟片刻,她和少帝已有许久未见,就连成亲后的回宫亦因她身子不适而省去了。陛下怎可能不见她?
江澈垂首,表情肃穆,再追问不得一个字。她按下心中的疑虑,叹下一口气,“罢了,有劳江统领。”
夕阳的霞光落在宫墙之间的甬道内,马车缓缓驶离。当卫府门前巍峨的那对石狮映入眼帘时,夜幕已经完全降临,只有府门前的一对灯笼,在晚风的摇曳下发出昏暗的光。
揽月拿出常备的外衣给她披上,而后拍响了铜兽门环,沉重的声音缓缓传来,他们在夜色之中回到了东南角的小院。
姜采盈没胃口,晚膳只用了一些些,便胡乱拿了一本山川物志的书翻着,仰躺在临床的贵妃榻上,可望星空。
揽月退了下去,窝在厨房里准备给她做些解腻的糕点小食。不久后,侍卫传来通传,卫衡的谋臣之一贺阶竟在院外请见她。姜采盈放在手中的书本,“请他进来。”
姜采盈端坐于主座之上,而那位谋臣却在门槛之外向她欠身拱手,脸上多有夜晚贸然求见的尴尬和窘迫。
烛火之下,门外之人温润得体,眸间少许郁色覆盖。对于这位谋臣,姜采盈并无太好的印象,因为她总觉得他也对她有着讳莫如深的敌意。
“在下实在惶恐,深夜叨扰公主,只今日我意外得到一消息与公主安危有关,这才不顾深夜来访,还请您见谅。”
姜采盈坐直了身体,眼眸中的戒备消减下去几分,“贺卿请说。”
闻言,他侧身而立。姜采盈随着他的目光往左侧看去,只见檐廊之下一道消瘦凌厉的身影闪现。她单手握着玄黑色剑鞘,面色冷肃,“属下拜见公主。”
“南南!”姜采盈闻言止不住起身,往门外走动几步,“自灵泽一别,我们已有一月多未见,你近来可好?”
姜采盈伸手去扶她,她却不经意间地一退,躲开了姜采盈的肢体接触。除了搏斗和厮杀,她不习惯任何人的触碰。
杀手,不可轻易与他人走得太近。
“二位若有要事,便请进来吧,外头人多眼杂。”他二人相视一眼,才小心翼翼地越门而入
夜色寒凉,月影西斜。
主座上的烛火随着人影的走动而颤颤地左右摇摆,姜采盈胸口一滞,“贺卿,你们的意思是淮西侯在汝城,甘州都布下了人马,甚至还派了他的大儿子李沧进京想要挟持本公主,意欲起事?”
贺阶面色沉重,“正是。”
难怪,她总觉得今日有人在跟踪她。
姜采盈沉吟,视线落在南南身上,“南南,卫衡又是何时派你来监视我的?”
姜采盈朱唇紧抿,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。鸢眉目微蹙,无意纠正‘南南’这个名字,只是简短地回复:“不是监视,是保护。”
闻言,她叹了口气。
罢了,如今不是追究此事的时候。
她的脑海中,开始搜刮起前世的记忆。李沧此人,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