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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子衿就这样凭空消失。

“天呐,”珍珠皱眉,“奴婢记得,前几日还见过薛姐姐躲假山后抽烟呢,当时也没什么反常的。”

“怎么会失踪了……”

方霜见坐在桌边,翻开賬本,这几日的賬目都已整理完全,就连每一条收支来源都标注好了。

子衿就像是,知道自己会失踪一样。

她派人去城中找,嘱托下人每一条巷子皆不放过。

之后,独自坐在亭中,把玩手里烟杆,是薛子衿从前送她的。

之前她心里就有不祥的预感,没想到还真的出了事。

她以为会是沈知聿或者自己,怎么都没预料到会是薛子衿失踪。

薛子衿人际关系简单,沉溺于工作,没有好友,就只有个抽烟的爱好。

方霜见毫无头绪。

傍晚沈知聿回来,她将此事告知他。

“……失踪了?”男人蹙眉,“或许,只是告假?”

“老薛管事说,她好几天没回家。”

“夫君,你说,她不回家,会去哪里?”

“应該,”沈知聿一顿,“会下炼狱。”

他指尖撫过手上玉戒,缓慢转动。

“什么?”

方霜见难以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。

他抿唇,微笑道:“这几日各地都不太平,京城也一样,特别是郊外的荒郊野岭。”

“薛管事若去了那种地方,恐怕早已丧命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自然是真的。”

方霜见点头。

沈知聿最近的精神状貌,让她不敢恭维,她不信他的猜想。

她还是选择自己查。

单单失踪的是个普通下人也就算了,偏偏是薛子衿。薛子衿知道的秘密太多,多到许多人想让她死,又害怕她死。

而现在这种生死未卜的状态,最让人不安。

她去了老管事家,薛子衿有几个刚及笄的妹妹,妹妹们皆愁容不展,领她去薛子衿房间。

“姐姐平时对我们很好,也没什么不良嗜好,更不会乱轧朋友。”小妹妹拭去眼尾泪水。

薛子衿是家里的顶梁柱,睡在主卧室,房间東西规矩摆放,纤尘不染。床边是一张老舊书桌,桌上堆了几沓草紙。

“姐姐平时就坐这里做事,她会用紙写写画画什么的,我们不清楚,也不方便问她。”

“夫人,您先看着,我们几个姐妹出去给您烧点茶来。”

“快走快走……”

几个小女孩互相拽衣袖,哭哭啼啼出了卧室。

方霜见哪里会破案,琢磨半晌没琢磨出个所以然,自暴自弃坐在舊椅子上,仰头望皲裂的房梁,听椅子发出的嘎几声响。

“唉……”

她本想将脚翘书桌上,抬腿踹到书桌抽屜,抽屜散架掉出一堆小玩意。

她蹲下身,拨开地上的一大堆毛笔砚台,拾起一杆烟鬥。

烟鬥通体翠绿,做工精美,烟杆中间有细小的裂痕。

鬼使神差地,她指尖覆上那处裂痕,撫摸缺隙凸起,指腹被裂缝磨破,沁出血珠,留在烟杆表面。

拔开烟杆,里面竟藏了枚尖刺,玉如意般的烟斗,原是一把隐藏的小刀。

登时,恶寒从腿心往上蔓延,充斥她全身。

有什么東西,正欲从身后抱住她。

她猛地转身,举起烟斗刺去。

尖刺在将要刺破那人瞳孔时停住,仅咫尺之隔。

她收回手,退后连连,一手撑在书桌边,一手抚胸順气。

“你吓死我了……”

沈知聿抬手揉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