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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笑。

“……”他缩在床上,眉心緊皱,脸愈来愈红。

在笑他么……笑他是个傻瓜,竟然还摔在地上脑袋磕出一块包。

他好恨自己總是出丑,明明想在她面前展现最好的一面,却總让她看见自己最尴尬的一面。

“可我,不是被冰块砸伤的嗎?”他还记得。

她止住笑。

“你问我我问誰?我发现你的时候,你已经晕倒在地上了。应该是这府里有刺客,建议你找时间排查一下,要不后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
他焉塌塌地含胸垂脑袋,蚕丝被子挡住大半身子。

“……好。”

乔迁宴上,沈知聿依旧包着纱布,好好的脸上包了个纱布,宾客自然会问。

“……家里小猫挠的。”

“我嘞个亲娘,”王监生瞪大雙眼,指着地上睡懒覺的小白猫,“这这这,这个小猫这么厉害呀?给大人挠出好大一个包。”

“哎呦我可要离它遠一点。”他后撤几步,正好撞上方霜见,差点把她撞倒。

“霜见!”沈知聿忙去扶她。

“没事吧?”

“没事。”

她使劲掸袖子,嫌惡地瞪王监生一眼。

这王监生,是沈知聿老相识,两人当初一同参加科举,沈知聿飞上枝头变凤凰身居高位,王监生没那么大能耐,只选上贡生到国子监读书,后面再怎么考都考不上。

虽说苟富贵勿相忘,但关她方霜见什么事?这一点,她倒与书中所描述的惡毒妻子没什么区别。

她没尝到富贵,倒被蹭了一袖子灰。

她这身衣服料子可是蘇繡啊!明不明白什么是蘇繡?正绢蘇繡脆弱的很,一水洗就掉色,洗完衣裳也基本废掉。

都做了当朝首辅了啊,还整天和自己的穷朋友鬼扯,到底有没有点上进心!不能去认识一下高官贵族么?以为自己出淤泥而不染很特别么?死装哥。

沈知聿这种傻白甜到底怎么在官场活下来的?他一定被很多人针对,她敢保证。

方霜见的逻辑其实很正确,但她忽略了一件事。

沈知聿,是男主,是大男主,是爽文大男主。

主角光环简直可怕。

与王监生叙完旧后,庭院里原本吵嚷的宾客顿时安静,都不约而同地迎上前,想与沈大学士聊上几句。

也是奇怪,她明明只给几户人家发了请帖,来的人却满府都是,也不是那种农村老太老头来蹭吃蹭喝,都随了厚礼。

人参、鹿茸、鱼翅……甚至还有人带了戏班子来。

常在香满楼搭台演出的,珍珠最喜歡的戏班子。

才牵着她逛没一会儿,小姑娘的注意力就全转移到亭子里正唱戏的花旦身上,她于是拂袖让小姑娘去看。

回去找沈知聿,他已被人围得水泄不通。

她挤不进去,便大声喊。

“夫君!”

“霜见!”

他撇下人群走向她,周围人望见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方大小姐在喊,自覺让开一条道。

“方霏怎么还活着?去年不是都快死了嗎?哎呀她怎么还没死。她不死我怎么把女儿嫁给沈大人啊……唉如果我的女婿是当朝首辅就好了,真的不想努力了。”

“都是因为她!上次她上街激起民愤,那群疯子用我摊上的包菜和鸡蛋砸她,哪有这样浪费食物的,那些小年轻是不是话本看多了,怎么能用鸡蛋砸人呢?哎呦我的蛋……”

她朝一旁的薛子衿使眼色。

薛子衿立刻上前挡住人群。那几个嘴毒的老男人还没她高,她一站定就基本给他们挡得看不见。

沈知聿走过台阶,牵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