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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,攥紧手心面帕。

脸颊立刻肿起一塊。

“啊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方临幸灾乐祸,搓手搓得更起劲。

“嘶……”

她扭头望见腿边男人。

“啪——”

反手又是一巴掌。

她淡淡道:“打错了。”

方临止住笑声,摸着红肿的脸颊,双眸覆上一层泪水。

鼻子一酸,小声哭出来,也不像从前一样叫姐姐,绞着手里帕子哭唧唧啜泣。

方霜见自然不惯他,抬腿将他踢下床,抚摸手心被搓出来的红印。

“弱智。”

方临缩在地上:“你怎么这样!”

他边哭边说,说得含糊不清,嘴里像含了块石子:“我我我好心照顾你,你好心当成驴肝肺……”

他脸颊挂两行清泪,双唇颤抖,全然不像一个侯府贵公子,倒像哪个村的小屁孩。

“呵。”她噗嗤一笑。

沈知聿也抿唇轻笑。

方临更加难受,从地上爬起,指着两人骂道:“给我等着。”

“沈知聿,我一定会报复你的!到时候看你笑不笑的出来!”

自那天后,方霜见整日都见不到方临的身影,这孩子不知又在暗处谋划什么,连每月府里家人的聚餐也不来。

“方临那小子呢?”林氏放下筷子。

二姨娘尬笑几声,给她解释。

“他整日游手好闲,不是个读书的料子……老爺,我上个月让你问的事问没?”

文远侯喝了口汤:“问了。”

“父親,什么事情啊?”方霜见追问道。

文远侯顿了下:“过几年等方临办完婚事,就送他去参军。”

林氏补充道:“在军营里干几年,混个校尉出来,到时候你父親差不多也死了,就能继承你父亲的侯位。”

气氛有些尴尬。

方霜见与身边的沈知聿对视一眼。

她打破沉默:“女儿不能够继承吗?凭什么呀?”

林氏回答说:“不能。”

“为什么?就因为我是女子?”

“……不是因为这个。”

“那是为……”她桌下的袖袍被拉住。

偏头,沈知聿正皱眉头,她合上唇,不再问问题。

离席后,她与他牵着手在园林散步。

园林之中山水相依,楼阁邻水而建,长廊两侧种满各色鲜花,四季如春。

“你也感受到了?那两个老人有事瞒我。”

她眉心一抹水蓝色祥云纹花钿,双眸剪水。

“嗯。”他轻声应答。

会是什么事?

方霜见努力去思考,思考半天什么都没想出来,还想得脑袋疼。

沈知聿牵她的手,漫步在长廊,腰间鸳鸯玉佩撞上银熏球香囊,缠在一块。

宁愿自己想,都不要去问沈知聿。

她想知道是什么秘密,但不想让他猜出,更别说靠他的思路。

她摸了摸下巴:“……”

算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再想。

“你身上的伤……好些了吗?”他低眉问道。

“伤啊,反正每天都在涂药,好没好些就不知道了。”她靠在他肩,挑起一边眉梢,“要不沈大人帮我看看?”

他有点担忧:“万一压到怎么办……”

“什么压到?压到什么……”

不知从哪传出的声音。

“谁在那里?”

她冲长廊拐角问道。

沈知聿走到一旁鬆樹,扯下一根小指长的鬆针,抛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