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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查雨花台的事,结果查这么久都没查到沈知聿头上。

纱帘内坐着的男人半边脸戴了琉璃面具,身穿织银长衫,竟有清幽孤冷之姿。

他身边有空位,她瞥了眼直接坐下。

江列岫眸中闪过一丝惊讶,扯回她压住的袖袍。

身子远离她,头也偏过去。

她掏出袖子里的玉佩。

“殿下,这个玉佩送给殿下,是小女親手雕刻的。”摊子上五文錢两件买的。

他眨眼道:“本宫多谢方小姐……谢方小姐的心意。”

“殿下不喜欢么?”

“喜欢,很喜欢,方小姐送的,本宫都喜欢。”

“那殿下为什么不願意回头看我?”她猛地拉住他的手。

他扭头看她,眸

中满是难以置信,又慌忙别过头,此前从未有过这般神色。

“方小姐这样,是失礼了。”

“可殿下原先不常牵方霏的手么?还会摸方霏的脸,为什么现在不允許方霏这样做?”

他垂下眼眸:“因为……”

因为他那时是好看的。

一旦失去资本,就不敢继续博弈,假面也随之瓦解。

她转移话题:“殿下的伤好些了么?”

他抿紧唇:“嗯。”

“那小女先走了。”她站起身。

“等等。”他忙拉住她裙摆,一手攥玉佩,一手攥裙摆,没戴面具的半张脸绷紧。

他已没有资本,他本不该留恋的,可他没有辦法不留恋。明知对方是虚情假意,明知对方带有目的,与她相处的每时每刻他都在提醒自己,到最后他还是无法割舍。

从前与她是郎才女貌,两人走在一块合理。甚至本应如此,他们本就该是一对,方霜见完美符合他的设想。

可如今他配不上她了,他成了个半张脸烂掉的怪人,恐怕此生都要靠面具度日。

伤口还会化脓流血,反反复复。

真恶心,他成了一个恶心的人。

他却无法说放弃,又开始赌,赌她願不愿意与一个半张脸毁掉的男人相处。

“……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?”

温柔的声音至头顶响起。

“当然会。”

“殿下若想见我,就来我府上找我吧,不过……殿下也知道,我有时会忙着与知聿一块儿,就要看殿下的运气好不好了。”

他低头,指腹碾过手心玉佩的鸳鸯花纹,手背筋骨攥到泛白。

方霜见与沈知聿在客房歇息一夜,第二日清晨便紧赶慢赶地收拾东西打道回府。

刚上馬車,侍卫就火急火燎地跑到車前。

“方小姐,这是太子殿下的心意。”

她掀开车帘,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美人图。

画中女子美眸半阖,手持花枝,样貌与她极为相似。

“替我谢谢太子殿下。”她接过画。

坐回馬车,她本想将画卷起,速度已够快,仍被沈知聿瞧见。

“……什么?”

“江列岫送我的画,他親手画的,画的我。”直说又能拿她怎么办,她想怎样就怎样。

沈大人,只能够用幽怨的目光盯她。

再紧紧抱住她,一声不吭。

“整天抱着,也不嫌热。”

她蓦然想起:“沈知聿,你是改过名字么?”

他怔道:“未曾。”

“……夫人为何会这样问?”

“我姑媽叫你……沈二。”

身后那人明显僵住,连均匀的气息都变得紊乱。

一团乱麻。

“沈二……是我的名,不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