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,“煮点酒。”
珍珠虽不懂,但还是欣慰应下:“好的小姐。”
傍晚她与珍珠一同喝酒,一直喝到半夜,两个人喝到伶仃大醉,开始称姐道妹。
珍珠虽只有十五六岁,对待感情却有独到的见解。
“喜欢一个人,当然要经常黏在他身边啊,就像小猫猫小狗狗那样,黏在主人身边,好乖好乖……姐姐觉得呢?”
方霜见喝酒喝得头晕脑胀,趴在桌上。
“不清楚,我没喜欢过人,况且我喜欢又有什么用?那人该烂还是烂。”
“黏在身边的话……要是好看的人。”
好不好看一眼就能看出,而人品如何却需要很多时间去试探,她很肤浅,也没空了解别人的内心。
珍珠打了个酒嗝:“就像沈郎君那样?”
“算了吧,怪恶心的。”她嫌恶地挥手,面色一滞。
恶心?
她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说,或许说的是他身上的伤痕,看起来的确渗人。
他为什么总是受伤?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?
好像是因为自己。
“……”她啧声道,“妹,我出去逛逛。”
夜晚的雪竹居阒然,只偶尔能听见几声鸟叫,是隐蔽在竹林的山雀。
她拿着酒杯,大摇大摆走在长廊。
木地板一尘不染,她打滑好几次。
循着记忆,她来到那扇窗户前,推开窗户翻进去。
房中漆黑如墨,她粗重的喘息在寂寥黑暗里格外明显。
没有人会不察觉。
待她掀开窗纱,她才止住喘息,收敛气息脱鞋袜上床。
她满身酒气,即便是隔老远都能闻见。
没有人会不察觉。
偏偏她担忧那人,始终没有动作。
黑暗中,她触碰到枕边发丝、滚烫的脸颊、和那双干涩唇瓣,她指尖又抚过他鼻梁,依旧没有动静。
或许已然熟睡。
她放下心,躺在床上抱住他。
他身子好烫,不正常的烫,仅是抱一小会儿,她就被烫迷糊。
风寒还没好,被脏水一泡更加严重。
她张唇道:“我有时候,真想杀掉你。”
“杀掉你,我就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,杀掉你,或许这一切能快些结束。”
“我真的好不喜欢你,第一次见面就不喜欢你,现在也不喜欢你,你整天烦死了,不是这痛就是那酸……问你话也不认真回答。”
身子那样烫,她却抱他抱得更紧,埋在他脖颈。
“贱人,你最好让我快点死,希望你这种糟粕也快点死。”她噗嗤一笑,吻上他脖颈。
醉醺醺的吻,从脖侧一直亲到喉间,她双唇滚烫,眼皮也烫。
“……敢把感冒传给我,我明天就继续让你下水捞东西。”
“过得什么破日子,感冒灵冲剂都没有,止疼药也没有,香槟也没有……只有一个受虐狂。”
什么破日子。
她仰头长叹一声,抱着他睡过去。
翌日,醒来是在自己的房间。
穿睡袍,头饰也卸下,身上还没有酒味,只有淡雅的芙蕖衣香。
珍珠端水盆进来,与她的姐妹关系只在昨晚:“小姐,要洁面吗?”
她难得累得很,迷迷糊糊钻进被子。
“不要,我再睡会儿。”
直到日上三竿,她才勉强起床。
许是因昨晚喝了太多酒,她喉咙又哑又痛,如同吞了干涩的沙子。
喝茶润喉后,她蓦地想到:“沈知聿身子怎样?”
昨晚她去找他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