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楚越的注意力,总和同伴不在一起,同伴们玩闹,她却会独自跑到角落,盯着一样或者几样寻常的东西,全神贯注,仿佛那是什么宝贝。
嬴华总能在人群中,一眼看到那道与众不同的身影。
“你在看什么?”
“你不懂。”
楚越回过头,嬴华的脸,近在咫尺,十数年过去,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,仅洗去少年的青涩与稚气,五官挺拔,眉宇之间,英气盎然。
他还是如以前一样,望着她。
短暂一瞬,她心内不由恍惚。
去往都城的路上,楚越一路见到许多小土台,巫师祭祀、百姓祈祷,可见巫风在此地影响之大。
巴王在朝堂上召见了楚越与嬴华,嬴华递上国书,巴王阅过后,大喜,“秦国出兵援助巴、苴,大司巫归宁,秦公子赴巴,实在是喜上加喜,本王在宫中设宴,款待二位。”
宴会盛大隆重,巴国上下贵族,齐聚一堂,巴乐激昂,三十多名舞者披盔甲,手持矛、弩箭,口唱战歌,乐舞交作,边歌边舞,欢歌快舞之中,隐约杀气肃然。
巴人矫健好武,巴渝舞是巴人在同猛兽、部族斗争中发展起来的一种集体武舞,故而带着杀气,汉代时,正式成为宫廷乐舞。
巴王、太子、大臣们敬酒不断,楚越的脸,很快红了起来,就在歌舞正盛,众人兴头正高之际,几名舞者对视一眼,点点头,忽然从袖中掏出弩箭,迅速安在手中弩机,而后举起,对准楚越与嬴华方向。
刺客的动作很快,一切发生在片刻之间,楚越反应迅速,一把摁倒嬴华,但这么近的距离,弩箭的威力被发挥到了最大,钉穿两人用来遮挡的几案。
肩背一阵剧痛传来,疼的楚越眼前一黑。
嬴华扶起身上楚越,殷红的鲜血,从她肩胛涌出,他来不及检查楚越伤势,刺客发完弩箭,又朝二人奔来。
他们挥剑砍倒面前挡着的守卫,眨眼间,便杀到了面前,因是宫廷宴会,与会者不能携带武器,嬴华赤手空拳,独面三个带剑的刺客。
嬴华抓起桌面的青铜酒樽,猛地砸向其中刺客的头,刺客顿时头破血流,他趁势一把抓住刺客手腕,两记肘击,剑便落在了他手中,他举剑,抬手一拉,鲜血飞溅间,刺客的身躯缓缓倒下。
余下两个刺客见嬴华如此骁勇,一拥而上,三人纠缠在一起,楚越撑着爬起来,回头看向自己痛意越来越明显的肩胛,伤口周围,已经发黑。
“毒有毒嬴华”楚越嘴唇发青,费力道:“剑上可能有毒。”
玩不起。
派刺客就算了,还在武器上下毒。
她话音未落,眼前便落下一只鲜血淋漓的手,刺客见她没死,一个缠住嬴华,另一个上前补刀,嬴华反应不及,情急之下,一把抓住了剑身。
“毒”
好。
团灭。
秦灭巴国的理由不会真有‘使者死于巴’这一条吧。
生命的最后一刻,可能真的快来了,楚越决定再加深一下昨天晚上看到的漆器图案,论文,都是论文,都是可以发的论文。
不白来,能发点是一点。
“快救秦使。”巴王大骇,杀一国使者,犹如对一国宣战,秦使若是在巴国出了事
卫士鱼贯而入,将两个刺客扎得千疮百孔。
眼前越来越黑,身躯最终倒入一个结实的怀抱,意识消退的最后一瞬,楚越还在告诫自己,一定要记住那些花纹!
嬴华及时接住楚越倒下的身体,大喊道:“医师!医师在哪儿!”
和蜀国勾连的内奸,很快被查了出来,巴王气愤的要将他们剁成肉酱,丢进江中当打窝仙人,嬴华拦住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