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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秦司巫 河广苇杭 111879 字 1个月前

作俑者,还逍遥法外。还有一件事你或许不知,孟氏想将女儿嫁给白起。”

楚越大惊,“什么?”

张仪点到为止,站起身,“该说的,我都说了,你若执意要死,我也只能在你灵前,捶胸顿足,嚎啕大哭一场罢了。若你愿意嫁,张仪在朝堂上等着你。”

“相邦。”楚越叫住了张仪,“等等。”

“我报复孟氏,算心胸狭隘吗?”

两次,接连两次,她很难过,因此报复。为一时情绪,要人付出血的代价,未免太过狭隘,楚越有些犹豫。

张仪笑了下,抬手摸了一下下巴上的胡子,“算,也算你有能力。”

“我嫁。”

楚越二十一岁,终于松口嫁人。

司巫嫁王弟,秦国上下侧目,列国观礼,国人云集。

黄昏日落,王后为楚越穿上玄纁,梳好头发,单独挑出一缕,以红缨绳束好,再归入发髻。傧人陪同楚越出门,嬴华着玄衣纁裳,亲迎至户。

见新妇出来,嬴华与傧人先向楚越趋,傧人搀扶楚越登车,嬴华亲自为楚越驾车,侍从手持火把,为二人照亮前行之路。

帷车摇晃,透过车帷的缝隙,驾车的青年背影挺拔,橘黄火光跳动,楚越眼眶不觉一酸,再次泪眼朦胧。

嬴华频频回头,望向身后,他仿佛等了很久,才等到这一幕,那种强烈的熟悉感,漩涡般将他吞噬。

越是努力去回想,记忆越模糊,像是一觉睡醒后的噩梦,感觉分明还清晰,梦中一切却都遥远。现在,梦中一切似乎要变成现实了。

帷车停下,傧人搀扶楚越下车,嬴氏公族、观礼大臣在阶边站立,百姓聚在外,笑吟吟目送新人入内。

楚越与嬴华同登殿,嬴驷与王后坐在上首,等着两人拜见。内铺了大片麻筵,宫人取来席子,楚越与嬴华向嬴驷行礼。

嬴驷很高兴,牵过楚越的手,放到嬴华手中,似乎了却件什么大事般,长舒口气。

“你二人日后,要相敬如宾,嬴华,你要好好照顾楚越,楚越,你也要收收你的任性。”

“是。”二人异口同声道。

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。华弟能得此佳妇,寡人也为你高兴。今日,借这桩喜事,寡人与卿等同醉!”

嬴驷一声令下,伴随着阵阵乐声,宾客入席,宫人们捧上珍馐,嬴驷笑着举起手中觥,臣子们举杯。钟磬余音未绝,百姓开始唱歌,向新人送上自己的祝福。

“南有樛木,葛藟累之。乐只君子,福履绥之。南有樛木,葛藟荒之。乐只君子,福履将之。南有樛木,葛藟萦之,乐只君子,福履成之【1】。”

一副融洽欢愉的氛围,嬴华十分开心,英气逼人的脸庞上浮起红晕,不知是羞涩,还是因为宾客一杯杯的敬酒。所有人都为这场婚礼而高兴,唯有楚越感到阵阵悲凉。

她听出来,外间百姓唱的是《诗经.樛木》,一首祝贺新婚的民歌,葛藟缠绕樛木,比喻女子嫁给丈夫,然后祝福新郎新娘,希望他们能够拥有幸福的生活。

可是幸福啊。

你在何方?

嬴华注意到楚越的落寞,侧首看向她,楚越低下头,不想让嬴华看到自己的表情,嬴华弯腰,固执的一定要看清。

楚越侧了他一眼,压抑的不满丝缕溢出,嬴华眼中厚积的欣喜缓慢消散,抿唇,清澈的眼底愧疚浮现,他抬起头,强作欢笑,将婚礼进行。

新房泛着股花椒的气味,花椒涂抹墙壁,取其温暖多子,楚越坐在桌案前,侍从拆出她被缨绳缚住的那缕发丝,嬴华解开缨绳。

侍从为楚越拆开头发,脱下厚重的玄纁。

中衣单薄,侍从有序退了出去,新房中,只剩下楚越与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