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该没人会喜欢听领导乱说。
也没几个人真听进去。
说了等于没说,那还说什么。
反对酒桌文化,从她做起。
楚越提完第一杯,诙说了一些官样文章,感谢领导、感谢同事一类的废话。便轮到婼,她比较关心诙母亲的眼疾,三句话,有两句话是在嘱咐药材用法。
辛年纪小,但义薄云天,放下豪言,让诙有事只管找她。
众人一时都笑了。
饭菜丰盛,有鱼有肉,菜肴的香气,钻进楚越鼻子,她却没由觉得恶心,之前做梦都想吃的肉,此刻变得分外油腻。
果然是好日子过多了。楚越不由感慨。
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强,一股酸涩,在胸腹间翻滚,她抬手,微微掩唇,腹部一阵紧缩,掩唇的手死死捂在了嘴上。
不能吐,吃饭呢。
婼注意到她异样,询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有些头晕。”
和恶心感一起涌上来的,还有强烈的晕眩感,楚越一手称地,才勉强坐稳。
还没喝酒,就醉了?
见状,几人的视线立刻集中在楚越身上。婼立刻上前,扶住她,诙与辛将她面前的桌案抬到一边,而后关切围了上来。
婼想为楚越诊脉,她的手刚按上楚越手腕,楚越忽然想起什么,触电般将手缩了回来。
“不用。可能着了风寒。”
她深深看了婼一眼,婼会意,“看样子,也应该是得了风寒,昨夜风大,窗户一时没关紧,风寒入体。”
楚越身体不适,践行宴收场的潦草,她回到屋中,靠在床榻,开始认真算起自己的月经周期来。
从初癸开始,她的月经一向准时。本该来的东西没有来,楚越用脚趾想一想,也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。
贪图男色,是有报应的。
这个时代没有任何靠谱的安全措施,任何!
橡胶树还未被引进亚洲,在老家美洲亚马孙当土著作物,楚越要想搓出安全套,必须先一步开辟新航路,找到那崭新之地。
要么清心寡欲,做比丘尼,要么接受男色的副作用。
两个身体健康的人,早晚会搞出人命。
报应早不来,晚不来,偏偏在这个危机的时候,落到腹中。
楚越按上自己小腹,认真道:“幸亏白起头不大,我头也不大,你应该不会是个大头儿子,头不大,我再健康作息,认真锻炼一下,应该没什么大问题。”
就在她满心欢喜,等着白起再来见她,好告诉他这一喜讯时,公子荡却满面愁容登门,“姊姊,母后命我接你回宫。”
看嬴荡面色,似乎又发生了什么事。
“到底怎么了?”
嬴荡压低声音,“孟大夫前日又带着一个证人进宫,据说那人曾亲眼目睹,公孙先生在路边捡到一个孩子,父王来找母后,想要你幼时画像,母后借口时间久远,需要找一找,暂时拖住了父王。”
“先回宫吧,有母后在,总安全些。”
楚越点头,“好。”
诙不在,只剩下婼与辛,楚越不放心她们在宫外,干脆将两人也带进了宫,安顿好两人,楚越匆匆去见王后,在宫门处,与张仪迎面相逢。
楚越向张仪见礼,张仪还礼后,向前一步,压低声音,“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,种种证据,现在都对你不利,跟紧王后,保全自己,我会择机,为你辩解。”
有王后在,楚越并没有多少害怕。
张仪是魏国宗室,与王后是血亲,内有王后,外有丞相,就算孟氏坐实她的身份,她也未必会死。
但她苦心营造起来的‘名’,就毁于一旦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