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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的罪责

哪知道,等他再一感知,面前这位看上去完全就是东洲人的弟子,身上气息竟与他门下唯一大弟子郝冷半分不差!

化神期的修士,谈何错查?

也就是说,面前这个“东洲”弟子,根本就是因欺上瞒下而被他勒令反思的郝冷!

他试图理解,但失败了,风云深见郝冷身边跟了两个疑似是其友人的药宗弟子,给他留了几分薄面,开口只喊“郝冷”,让他和自己回去,却不想郝冷连名字都给换了!

那两个战战兢兢拜见他的弟子,并不知道郝冷其实是郝冷!

郝冷的行径令得当时的风云深十分费解,“郝冷”之

名,是他亲自取的,若是郝冷不满意,大可亲自与他说清楚,他一贯开明,还能因此对自己唯一的弟子做些什么吗?

徒弟这种面前一套,背后一套,背着师傅做事的态度,在当时他的眼里,郝冷这种趁他不在胡来的样子,与那时拿别人炼制的丹药来蒙骗他没什么不同……让他相当窝火。

风云深还记得那时自己虽说有点冒火,但情绪控制得还是相当到位的,并没有当众给这孩子难堪——这毕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。

他将郝冷带了回去,私下质询郝冷为何要这样做,郝冷刚见他时很震惊,连和朋友告别都忘了,一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后,回了风云深的住处就不这样了,起初,不论风云深说什么,郝冷都闭口不言,直到风云深再也抑制不住愤怒的情绪了,郝冷才说了一句……

一句……“我只是想和别人一样而已”。

风云深小时候也有这个境遇,他曾被说“妖怪”、“白发怪胎”,更有人断定他会活不过三十岁,注定早夭,但现在呢?他是药宗长老,化神大能,曾经欺辱他的人早已湮灭在漫漫时间长河中了。

他能理解郝冷心中的痛苦,郝冷是北洲人,而北洲人在东洲数量稀少,是完全的异类,他不能说“那你变得和别人一样就好了”,因为郝冷生而金发碧眼。

所以,他劝慰郝冷,“和别人不一样,有什么不好的?”

“有人说你坏话吗?没事的,只要你够强,就再也没有人会那么做了——”

他还想说,你是为师的徒弟,谁敢说你?为师亲自出面,警告他们,郝冷,你只需好好提升实力,时间会证明一切的。

可是,话只说了半截,就被郝冷打断了。

郝冷忽然暴怒,“我做不到啊?我做不到啊!师傅,你以为没人没人敢说你那头白发吗?他们都说你是个怪物!实力再强有什么用?你是个怪物啊!”

风云深当早已不在乎这些言论,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和从徒弟嘴里说出来终究是不一样的,郝冷彻底激怒了他,于是他斥道,“我门下唯有一位金发碧眼的北洲弟子郝冷!若你一意孤行,愿保持如此样貌度过一生,那你我二人师徒缘分,到此为止!”

后来,郝冷再未服用易容丹,变作东洲人面貌,将一头金色发染成黑色了,只是郝冷还是有将卷发拉直成直发的习惯,这么一保持——

就是百年。

直到如今。

风云深看着状若疯魔的郝冷,北洲人依旧在叙说心中苦楚,又哭又笑,“师傅,您当时令我反省,我跪了三天,您都没有回来看过我——我晕过去又醒来,我以为止血散一事,彻底让您失望了,我其实没想过您还会回来管我——”

“我啊,我当时说那些话,其实很后悔的,我想,没有朋友就没有朋友吧,可是我不想当“北洲蛮子”了,也不想当怪物了……”

“师傅,你知道吗,我资质愚钝,那些人说我是蠢货,说收我当弟子的您是“识人不清”的大蠢货——我听到了,我听到了。”

郝冷喃喃道:“我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