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手抓了一把裤脚。
就一点湿。
顾临重新起身,抽了条浴巾垫在洗手台一侧,把纪曈抱上去,脱下同样被打湿的棉拖,放到浴室外,怕湿布料贴着他小腿不舒服,又把纪曈裤脚三两下挽上去。
“坐一下,我去拿吹风机。”
吹风机在主卧浴室。
纪曈答:“嗯。”
纪曈闲着无聊,正给置物架上的葫芦摆件调整队列,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急促又尖锐的铃铛声。
是从玄关传来的。
像是…铜门铃的声音?
不是去拿吹风机了?怎么拿到玄关去了?纪曈疑惑。
“顾……”
一个“临”字还含在纪曈嘴里没说出去,客厅乍然响起另一道声音:“临哥!”
纪曈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。
阿原?
直到那喇叭似的声音又响了一遍:“临哥!你在家吗!”
纪曈:“?”
纪曈也顾不上什么裤脚拖鞋了,光着脚从洗手台踩下来,因为动作急,还扯到了腿根,疼得他咬了咬牙才从浴室跑出来。
“完了,好像真不在,德国现在几点?天亮了没有?我给小舅打电话行吗?”
纪曈光着脚跑出来:“打什么电话?”
李原:“临哥不见了——”
等下,谁的声音?
站在客厅里的李原一回头,眼睛瞪得比玄关门口的铜铃还大:“曈、曈曈?”
刚换好拖鞋跑进来的崔明英和周天也同样刹在原地。
两人异口同声:“曈曈?”
李原话都说不清了: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?”
“昨天的飞机,凌晨到的,”纪曈随口说完,紧接着又问,“什么不见了?”
李原不答反问:“临哥呢?”
他话音刚落下,拿着吹风机的顾临就从主卧走了出来。
顾临见到他们也不见多惊讶,只随手关上主卧的门,又把门上的钥匙转了一圈,锁上,说了一句“怎么过来了”,拉起纪曈朝客厅走。
李原抱着脑袋,又放下,一脸崩溃的模样。
“靠,你们俩要吓死我们吗?”
李原现在回想起上午发生的事还像在做梦。
上午只有一节大课,又是第二节,因为跟纪曈通过话,知道他们俩已经和好,这两天临哥又按时上课按时吃饭的,今早他们就没联系。
结果一到教室,班长接了个辅导员的电话,她一接完,就走到李原他们这:“怎么临哥也要请假,还连请两天,算上周末,直接四天起步了,什么情况?他也要出国?”
李原三人当场就懵了。
崔明英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,连打了五个,都没人接。
他暗道不好,实在不放心,即便德国已经凌晨,犹豫再三,还是给纪曈拨了过去。
不拨还好,一拨,是关机。
李原心一下凉了,两天前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。
“曈曈之前说不会关机的。”周天道。
如果只是顾临联系不上,李原还心存侥幸,可现在纪曈又关机。
周天:“…临哥不会也跑德国去了吧?”
“靠,不会吧,曈曈还让我们看好临哥!”李原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。
只有崔明英还算冷静:“说不定在公寓。”
李原连忙附和:“对对,可能在公寓。”
三人这么想着,本打算等课上完再去公寓看看,结果没忍住,只熬了一小节半,讲完小组ppt就提前跑了出来。
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,李原骑了个单车不说,轮子还差点踩出火,崔明英和周天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