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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,你去医院干吗?”宋枕书问。

“那个收购案拖了我半个月,脑子疼,晚上睡不着,来找Anton开两片安眠药。”

“你能睡不着?”

“所以Anton没给我开。”

宋枕书笑了:“把手机拿远点,晚上睡前开个飞行模式,别谁喊你都去,就睡着了。”

好友:“Anton是没给我开,但给别人开了。”

“怎么,你还想抢别人的药?要点脸,我可不想去德国警局捞你。”

“说正经的,”好友声音严肃了点,“Anton给开药的那个人你认识。”

“谁?”

好友顿了下:“你还记得你上次让我帮你查顾家资料那事吗?”

“我帮Anton找驾照的时候,在抽屉里看到了一份病历,在右上角特地用中文写了‘顾临’两个字。”

“最新一次就诊记录在半个多月前。”

好友又顿了下。

“你应该知道Anton是哪方面的医生吧。”-

“康叔,明天你有别的安排吗?我要回公寓…啊?小舅舅说明天他送我回半岛吗?”

“他没有跟我说,好,那我去问他。”

纪曈挂断和康叔的通话,踩着拖鞋走到宋枕书房间。

还没到门口,就看到门虚掩着。

纪曈走过去,抬手正要敲门,一道带着通话特有电流声的男声透过门缝传来——

“病历上显示顾临有睡眠障碍和轻微的焦虑躯体化。”

“好像从去年两三月份就有了。”

纪曈如同被冰封住。

一动不能动。

第68章 完了,要出事

睡眠障碍,焦虑躯体化,去年二三月份就开始了。

所有文字拆解开,纪曈都听得懂,连在一起却变得极尽扭曲。

屋内再次响起宋枕书的声音。

“确定是顾临吗?”

电话那头的人说:“这地方还能找出第二个叫顾临的?”

“家庭地址对的上,时间也对的上,初五初六那两天顾临还在德国吧?”

“嗯,”宋枕书说,“他初七回的安京。”

那人:“那就是了。”

“人是确定的,但病历我也就扫了几眼,Anton就进来了。”

“到底是个什么情况,我也不完全了解。”

“但从我翻到的那两页来看,他吃药有一段时间了,从去年二三月陆陆续续吃到九月才停,”那人“嘶”了一声,“你……”

“等下,”宋枕书在冲击退去之后,终于捡起了点警觉性,意识到自己还在海园,说了一句“曈曈在隔壁,我拿根烟再跟你说”,然后关了免提,放下手上擦头发的毛巾,拿上烟和火机,朝着阳台走去。

耳边再无其余声响,纪曈却半步都走不了。

脑海被清空,他什么都感知不到,只不间歇地反复闪过刚刚听到的对话。

吃药,二三月份陆陆续续吃到九月,一个一个字如同一块又一块碎石,高密度地重重砸下来。

纪曈站了许久,僵硬地抬起手机,手指小幅度却极快频地抖动。

他点开搜索框,输入睡眠障碍和焦虑躯体化的症状表现。

在小舅舅说他心理退行和分离焦虑那天,纪曈其实已经查过资料。

明明知道焦虑躯体化的症状是什么,可他还是机械又重复地去看。

入睡困难,睡眠质量差,频繁觉醒。

入睡时心跳加快,呼吸不畅,肌肉紧绷,长期伴随焦虑,频繁头痛、背痛或关节疼痛,疼痛程度与情绪状态相关,形成恶性循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