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湿…说正事呢,说什么袖子,”纪曈轻轻踢了他球鞋鞋头一下,思索几秒,“现在也放假了,等寒假结束吧,下学期再和他们说。”
“嗯。”
定了主意,纪曈也没那么心虚了,和顾临一道走回包厢,一群人刚好在讨论顾临和纪曈的生日。
“临哥生日在教师节,已经过了,但曈曈快了。”
“曈曈生日最好记啊,比临哥都好记,大年初一。”
“对,曈曈过农历的,毕竟日子好嘛。”
“他那个‘曈’字就是这么来的。”
“不过日子太好也有太好的烦恼,毕竟是年初一,本来就是拜年的时候,就是我们想要当天聚聚,曈曈也挤不出时间,他小舅舅往年只在过年那几天回来一趟,忙着呢,所以基本都延后到大年初七初八聚一下,今年应该也这样吧…唉曈曈回来了。”
“曈曈,刚好说到你,你今年生日还是跟以前一样吗?挪到初五后?”
今年应该也这样吧…纪曈心里这么想着,下意识看了顾临一眼。
前几天他听到了顾临和家里打电话,他爷爷要他去德国过年。
“嗯,具体时间再看。”纪曈说。
两人重新坐上沙发,李原他们玩完第一轮游戏,又开始第二轮,田子萱把话筒递给纪曈,问他要不要唱歌,纪曈摆了摆手。
“机票订了吗。”纪曈问顾临。
顾临:“还早。”
那通电话之后,纪曈就从顾临口中得知是自己误会了,顾临没和家里“闹掰”,北山那幢别墅也还在顾家名下。
是该高兴的,但——
“我警告你,你要是敢再带几道伤回来,你就死定了。”纪曈没忍住。
“一条小口子也不行。”
顾临至今没跟他说后背那几道伤的事,纪曈也只知道是爷爷打的,除此之外一无所知。
纪曈能感觉到顾临还有一些事瞒着他,没说,如果放在以前,他或许会像让爸爸帮忙查北山别墅那样,用资源和手段去查,但现在他不急了,因为知道顾临不会再离开。
这个认知就像方舟,一场洪水之后,最终平稳地停靠在雄伟的阿拉拉特山,再不动荡。
他和顾临之间仍然没有相连的脐带,却有绑住彼此的红线。
可理智归理智,一想到这么长时间不见,纪曈难免有些闷。
“我本来都想好了。”纪曈声音郁郁。
顾临:“想好什么。”
纪曈看了他一眼,说了实话:“…你要是寒假不回去,就带你回家过年。”
顾临顿了下。
“怎么带。”
纪曈知道他问的是什么,捻了捻手指,咳了一声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“先、先说兄弟呗。”
“纪曈。”顾临冷不防连名带姓的一句。
纪曈:“……”
顾临只喊了一个名字,再没说多的第二句,纪曈却从中听出了“你再让我听到‘兄弟’两个字试试”的意思。
“‘先’,我不是说了吗,‘先’。”纪曈立刻道。
说完,他揪了揪袖口上的碎毛:“你知道我妈妈是学艺术的,她在圈子里见得人多,像我们这样的…也很多,她又敏锐,咳…说不定看着看着,就发现什么了。”
顾临原以为他只是临时起意。
“如果发现了呢。”
纪曈又扯了两根毛衣碎绒,扔进顾临掌心:“发现就发现了呗,那也只能承认啊。”
毛衣碎绒飘轻如飞絮,顾临却感受到了重量。
他长指微动,拢住那团碎绒,也勾住纪曈的指尖。
“如果阿姨不同意呢。”
纪曈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