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的神色。就算是她听了这句话,也觉得那位聖女殿下是讓北塔主守住北境、抵御魔潮,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。但皇帝陛下此刻提出的话题,真是恐怖又危险。“您怎么会这样想?”
艾洛尼亚抿了抿唇,如果预之女知道维蘭瑟曾经做出的事,也会这样去想。可她不能说出真相,她定定地注视着潘西诺:“您别忘了,聖女阁下是神选,她的话可以当作是某种启示。焚烧的太阳……”艾洛尼亚呼了一口气,她直接说道,“我需要您观测光明神国坠落的时间、地点。”
就算是在满是符文的秘殿中,说者与听者都不约而同地遭到了某种力量的侵蚀,仿若大钟在耳畔震荡,嗡鸣声连绵不绝。潘西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,她不免拔高声音:“陛下,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?”这一要求比雷格三世当初要她观测的还要危险。
“我知道。”艾诺尼亚快速地冷静下来,她的眼眸中流露出忧愁,她严肃道,“您需要的物质和帮手我都会替您找来。”
知道皇帝陛下不可能拿这件事情开玩笑,但潘西诺还是很难接受这一衝击。神国陨落……到底在什么样的情況下,光明神国会坠落啊?!“您确定,聖女殿下的状态是正常的吗?会不会是疯狂了?”
“如果圣女殿下变成了亵渎者,那不更加证明光明神国岌岌可危吗?”艾诺尼亚说。
“如果一切都是真的,这意味着——”
“帝国将迎来一场信仰大崩塌。”艾洛尼亚接过话题。神职人员的堕落可以说是他们自身无法坚守信仰,但当神国都坠落了,那就证明光明的信仰早就变成一片虚无。
“不。”潘西诺深深地望着艾洛尼亚,她道,“陛下,那将是一场神灾,能有几个人能从给那场事故中存活都说不准,信仰的崩塌反而是最为次要的事了。”所以,她必须应下这一任务。只要能看到一点端倪,那也好为人类文明的存续做好准备。
深渊中。
抛下危险话题的维蘭瑟很自在,完全没有大难临头的紧张感。只是在尤爾希第无数次将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时候,她才清了清嗓,说:“您不用这样看着我,如果我说,我也是才感应到的,您相信吗?”
“我信。”尤尔希不假思索地点头,虽然维兰瑟的可信度一直很低,但在这件事情上,她不至于隐瞒自己。事实一直存在,但并不是所有都为人所知。就连号称全知全能的神明其实也有“盲点”在。维兰瑟的身上背着一些权能,她不说不代表着不发生,一旦说出来,那是必然要发生。
“您知道光明机枢被汙染的事。”维兰瑟眨了眨眼,又道,“虽然有三个传奇级别的教廷高层当作容器,暂时遏制了光明机枢的污染。但只要污染没有从太阳之殿里离开,光明机枢就没有办法彻底自净。光明的本能与污秽相衝,光明机枢以及整个神国相当于开启一种自毁的程序。在古老的神明纪元,神国坠落是家常便饭。”
“但现在的费爾大陆经不起这样的冲撞。”尤爾希冷声道,“这是神灾。”
“神国坠落的过程中会磨损。”维兰瑟耸了耸肩。
一旁的洛特面无表情地听着,知道一点的时候她惊恐,知道真相后她脑子直接放空。那是光明教徒的天塌下来了,总不能讓她们这些亡灵法师上前去顶着。她安静极了,直到听维兰瑟提起“磨损”后,才问道:“剩余的力量砸到大陆上会形成一个神代的遗迹吗?”
“您在说什么呢?”维兰瑟诧异地看了洛特一眼,她微笑道,“剩余的力量会让整个费尔大陆的生灵瞬间蒸发。”
洛特:“……”
“但这只是在人们什么都不做情況下的坏结果。”维兰瑟展眉,又道,“只要各种超凡者联合起来,主动地攻击坠落的神国,加快它的磨损速度,那还是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存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