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师施展魔法很是強悍,但自身却犹为脆弱,尤其是吟唱之时。他得守護法师,好让这一“魔法”彻底落地。他知道血书的来历,那是巨龍纪元的遗产,当魔法唱响,远古的龍魂将听到召唤,成为法师最坚強的護卫。
盜賊借着自身无与伦比的暗影天赋在黑白之间游走,他的动作疾如闪电,时而是靈巧的匕首,时而是一条帶着棘刺的长鞭。强悍的力量摩擦着空气,带来一连串的爆响声。戰斗的余波撞击着凌絕堡宏伟的高墙,在眾人的惊恐中,笼罩着城堡的魔法護盾被碾碎,城墙上出现无法遏製的裂隙,如同蛛网般快速蔓延。
那座屹立在岁月之中饱经风霜的堡垒不再坚不可摧,一方面是来自傳奇释放出的宏大力量,另一方面,从地下钻出的蜘蛛也撼动着地基。在岁月洗礼下屹立多年的凌絕堡终于出现衰败与倒塌之势。
凌绝堡藏身的人脸上写满了惊恐,而维兰瑟唇畔噙着微笑,她的眸光一瞬不移地落在尤爾希的身上,近乎痴迷地看着那从未出现过的“魔法之力”。轰轰烈烈的战斗带来绚烂的光彩,火焰、雷霆和强酸不停地闪烁轰击,所过之处是死亡。而“死亡”却是亡靈法师的利器,他能够召唤出又一轮的亡者。
“很精彩壮观的一幕,是在王都看不到的风景,您觉得呢?”维兰瑟笑着问赫兰。
赫兰:“……”处于生死关头的她挤不出一丝笑意,脚下的城墙正在晃动,她朝着一旁的人抬手,示意她们从危险之地撤出去。她注视着维兰瑟精致的面庞,“殿下,此处危险。”
“无妨。”维兰瑟摇了摇头,露出一副不在意的神色。激荡的风吹拂着金发和长袍,她清越的笑声在四面回荡,“ 如果城墙倒塌,那我便迎接坠落;如果白日消散,那我就拥抱黑暗。生者的国度无法行走,何不奔向死亡?”
赫兰:“?”她困惑地看着维兰瑟,一时间没听懂她在说什么。等她回神时候,维兰瑟已经像是一只飞鸟般从高高的城墙下坠落。赫兰的心脏像是在此刻遭到了重击,狠狠地一颤。她来不及抓住维兰瑟,只能看着白色的身影从眼前消失。
“老师。”赫兰的学生焦躁不安,乍一听圣女的名号,的确会以为教廷来了救兵。但圣女表现出的模样——她真的是圣女嗎?
赫兰眉头紧锁着,她无暇回答学生的问题,只掏出了法杖念诵了一道防护用的咒语,骤然间撑开的护盾抵住了乱砸的石块。她低头看着城下,暗影的迷雾出现了,一道道诡异的灵体出现,口中是凄迷幽怨的哭声。赫兰喃喃自语道:“怨灵迷雾。”
普通的亡灵无法影响到黑龍,只能抵御那没完没了的蜘蛛。只是在召唤出来的怨灵失控的刹那,傳奇法师念诵魔法咒语的声音还是出现了诡异的停顿。此刻,暗影中潜行的传奇盜賊已经被迫现身,他躲避着即将奔赴到跟前的攻击,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折起。就在他以为自己能避过那极致的危机时,锋利的白芒已经封锁了他全部的退路。他的匕首明明已经切碎了蛛网似的魔法光芒!
像是风輕輕地打在脸上。
盗贼松了一口气:“是风啊。”他注视着尤爾希,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。他抬起手,但下一刻,血肉和白骨被快速地撕开。无处不在的风,是无处不再的利刃,在尤爾希的掌控中,大风骤起,将前方的存在一点点地撕裂。几个呼吸后,盗贼破碎的喉咙里挤出了一道凄惨的嚎叫声。
这股力量有别于风元素,它起于天末,填塞四野。吹去了盗贼身上的血肉,吹散了从天空跌落的骨架,同时也吹去了传奇法师的抵抗之心。
什么样的存在能够施展这样的风系魔法?连元素君主与之相比,都会相形见绌。时间仿佛被拉长了,其实距离盗贼被杀死,根本没有没久!传奇与传奇之间,非特殊情况,恐怕打个十几天都不能见分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