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往城北公安跑,没事儿就买两个大西瓜,或者买一大箱子冰棍之类的消暑食物给大家伙儿吃,她又长得漂亮,说话带着三分笑,城北公安都对她印象很好。
她站在审讯门外,负责审问谭子耀的公安猜到她想干什么,特意把门打开,让她站在门边旁听。
审讯室里,一名脸色严肃的中年公安问:“谭子耀,你为什么杀庄天瑞,为什么把他推下楼?”
谭子耀坐在审讯中间的椅子上,双手双脚都被铐着。
或许是审讯室的墙壁都是黑乎乎的,只有中间有点灯光,给人一种森冷严肃的感觉,加上对面两个负责审问的公安,身上都带着杀伐果断的气质,面上不怒自威,再加上谭子耀手脚被铐着,那种杀完人之后,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什么事的恐惧害怕感,吓得谭子耀脸色发白,浑身止不住地颤抖,脑袋低垂着,不敢抬头看两个公安的表情。
他低声回答:“我是自卫,我不是故意杀庄天瑞的。”
“把头抬起来,看着我们说话!”中年公安厉声喝道。
公安审问犯人,除了要走流程审问案发细节,还要观察被审问的犯人表情,观察他是否在说谎,是否在说真话,谭子耀把脑袋低垂着,自然不被允许。
谭子耀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身体抖了抖,很快抬起头,眼神瑟缩地中年公安,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。
年轻一点的公安问:“你知道什么叫自卫吗?自卫是在别人伤害你的情况下,你进行反击,那才叫自卫!可你,连捅庄天瑞八刀,割断了他颈子上的动脉,还将他从三楼楼顶推下楼,至他于死地,你这分明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谋杀!”
谭子耀道:“我真的是自卫,那把刀是庄天瑞的,他约我到那个废弃石楼,让我拿五十块钱和二十斤全国粮票给他,我要不去,不给他钱票,他就威胁我说,他会把我像杀洪丽那样,把我给杀了,反正他现在已经是在逃杀人犯,不缺我一条命。等我到了地方,他抢了我手里的钱票,拿刀威胁我上三楼顶楼,企图把我推下楼,让我摔下去成为一个断手断脚的残废,我哪能如他所愿,就跟他争执了起来,然后不知怎么地,我抢到了他手里的刀,我一想到他对洪丽生前做下的事情,在他不断挑衅我,说要杀了我,让我下地狱去陪洪丽的话后,我脑子一时发热,就用刀进行了反击我其实没想推他下楼,是他在跟我动手推搡的时候,他站到了天台边,我一个没注意,就把他推下了楼。”
这番话听起来合情合理,中年公安还是听出了破绽,“庄天瑞如果真的想杀你,他应该比你更先到那个废弃的石楼,提前做好准备才对,为什么你会先到石楼?你进入石楼以后,不可能直接上三楼吧,你应该会事先勘察石楼的情况,你就没看到二楼房间里的女尸?你可别撒谎,说你比庄天瑞后到石楼,我们公安和线人一直在暗中观察你的一举一动,你比庄天瑞先进入石楼,我们线人看得一清二楚。谭子耀,你撒谎,未免撒得太过低级了点。”
谭子耀沉默了下来,身体不也抖了,就那样坐在审问椅子上,默不作声。
站在门口的肖窈忽然开口,“谭子耀,你还未成年,即便你犯下什么大错,只要老老实实坦白,就还有转圜的余地。你们未成年犯罪,跟我们成年犯罪量刑是不同的,你要死扛着不说,到时候公安同志查出真相,你的麻烦就大了!”
两名审问的公安:
他们就不该多事,让肖窈旁听。
谭子耀听到肖窈的话,像是看到了曙光,终于醒悟过来,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。
他跟洪丽、庄天瑞、吴鹏,还有另外两个死去的半大少年,都是住在钢厂家属区,父母都在钢厂工作。
由于几家人住得大杂院都挨着的,六人年纪相仿,都在钢厂内部学校读书,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