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、救人(2 / 3)

“那容易,我喂你吃便是。”

钟离夜几个时辰未饮水了,嘴巴有点干,但肚子也饿,难得有人喂,也不再扭捏挑拣,干脆地张开嘴巴:“啊——”

孟云知雀跃着把馒头塞了过去。

哪知形势判断失误,刚嚼了两口,钟离夜就被噎得双目翻白,水桶也拎不住了,倒在地上,浑身都在抽搐。

孟云知吓坏了,心想二师兄今晚要命丧他手,穿过来才一年,海姆立克急救法也没忘,奈何他个头小力气更小,根本没法施展。

情急之下,他将跪地扼颈的钟离夜一头按进水桶里:“师兄!快喝口水!快点!”

一边使劲拍着他的背。

可能是命不该绝,钟离夜最终缓了过来,被呛出满脸鼻涕眼泪,顶着一头湿发,好不狼狈。

危机解除,两个小孩儿相视着哈哈了起来。
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?

孟云知说不好,因为变的人不是他。

他十五岁那年,丢了一整套贴身里衣,掌门亲传弟子的衣物都有印记,别人也不能穿,几个师兄弟都被他唆使着帮忙找了一遍,仍是无果,只好作罢。

可半个月之后,那里衣被钟离夜新换的侍童翻了出来,并呈到了师父跟前。

若是坦坦荡荡,他大可以说是恶作剧,逗师弟玩的,可他什么都没说,一声不响跪在惩戒堂门外。

大师兄顾隐川一向持重冷静,此时怒不可遏,上前一脚踹在他后心处。

钟离夜趴伏在地,唇角溢出一缕鲜血,仍无半句辩驳。

师父年岁已高,叹了一句:“罢了!阿夜,你已学有所成,去鹿城那边吧,拂霜楼交给你了,无事不必再回石鸣山。”

鹿城拂霜楼距此千里之遥,除了各地商铺分号,是门派最远的一个分支据地。

钟离夜浑身一震,这是要被永远驱离了,是了,三师弟才十五岁,青葱玉蕤般,身边有他这么个心怀不轨阴暗龌龊的变态,谁能放心?

没将他逐出师门就已是念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了。

钟离夜磕了头,当天便离开了石鸣山。

再见到已是三年后,师父故去大师兄继位之时,孟云知已长大成人,钟离夜看上去也稳重了许多,眉间带着一丝杀伐狠厉之气。

二人并无太多交流,只三言两语打了声招呼,奈何三年前那事闹得人尽皆知,八卦又是人的本性,许多弟子当面不说,背地里也会暧昧地嚼两句。

方小念气冲冲地跑来学给他听,孟云知无奈一笑:“算了,还不许人家有点茶余饭后的乐子吗?等一阵子我们去苍云山,他们就是拿个喇叭喊也与我无关了。”

在苍云山这两年,的确过得不错,山里气候温和,清新阒然,有事儿接接单子赚赚钱,没事儿招猫逗鸟,逍遥又自在。

重活一次,没穿成凤子龙孙达官土豪虽然有点遗憾,但如今这样,他也知足了。

等赚够了钱,再从宗门找一个天分好能接手拾遗阁的小弟子,他就金盆洗手,去江南买一处景致好的宅子,每天赏花遛鸟看美人,度过余生。

夜已深,一阵熟悉的麻木袭来,萧千落起了身,往快灭的火堆里添了点柴,回身一看,那人正睡得无知无觉,分外香甜。

他不自觉一笑,上前帮忙把披风往上拉了拉,又把他嘴里的草茎揪出来扔掉。

到了锦州境内,天气暖和了一点,可前日刚下过一场春雨,路上泥泞不堪,十分难走。

傍晚行至城北一处荒山,山道愈发崎岖湿滑,几人欲下马步行。

就在这时,刘闲指着右前方惊呼起来:“那是什么?”

几人抬头一看,就见一个人影顺着山坡往下翻滚着,眼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