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。
他们在张灯结彩、人来人往的校园里,低声谈论着早饭、昨晚赶完的作业、一会儿去校庆市集上买什么。
明明去逛就好了,还非要先念叨一遍;明明只是念叨这样平常的话,还非要抱得这么紧。
有情人的浪漫消磨,每天说很多话都不厌。而这蜜里调油的氛围当然瞒不过旁人的眼睛,林阳眼尖,第一个看见树下的他们,吓了一跳。
“卧槽老梅?!”
李和铮看得见那些人夹杂着惊艳的惊讶,年轻时候皮囊确实是好,骆弥生耳朵红了,但也大大方方地给同学们介绍:我男朋友。
可等他亲昵地搂住骆弥生的肩膀,低头,看到的却是一双冷漠的眼睛,面无表情,眼中写满了对他的拒绝。
李和铮惊醒,抬手看表,不偏不倚的七点整。
周末的早上应该多睡会儿,有两条未读微信,来自昨天刚刚加回来的骆弥生:
—如果醒来头疼,煮蜂蜜水
—抱歉
发来的时间是半夜两点多。
懒得煮水,也懒得回信。有什么可抱歉的?不过是他终于准备聊聊,骆弥生不想聊,想不如给他酒后睡一觉,而他不想睡。诉求不对等,仅此而已。
他又睡着了,再次睁眼是十点四十,微信有五条未读消息,分别来自三个人。
苏启然:你放心,哥们儿,我不多嘴,你俩的事儿我烂在肚子里
李和铮嘴角抽抽,无奈,给他回复:没事,我们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
他老爹也难得发消息:
—今天休息了吧
—回家吃个饭?
李和铮回:成,下午回去
下一个未读的还是骆弥生:
—还没醒?
—不舒服来找我,我在学校,今天值班
李和铮划出去,定了会儿,还是点开了,没必要故意对前男友已读不回:
—醒了
—挺舒服,大周末的你值班
骆弥生秒回:
—那就好
—嗯,毕竟还是校医,上午看诊,下午约了三个心理咨询,五点下班
—晚上带我外甥出去玩
没人有必要给前男友报备行程。李和铮不想回了,手又控制不住体面人的习惯,还是给他回过去:你姐要孩子了?
也对,骆弥生的亲姐,好像比他还大两岁来着。
骆弥生:
—嗯,今年5岁了
—说想吃牛排,我准备晚上带他去蓝港
李和铮回了一个字:哦
骆大夫被这个字堵回去了,没再发消息过来。
一点都不饿的李老师开始做独居男子的周末家政,洗衣服换床单被罩,扫地拖地收垃圾。
万幸,这边儿学区密集,房价极高,李老师六千块的预算只够整租一间五十来平的一居室,用了不到两个小时便完成了大扫除。
过了午饭时间,依然没胃口,索性给他老爹李连东拨了个电话过去:“爸,您晚上想吃什么?我买了带过去。”
“喔……”李连东慢性子,说话也慢,“小唐刚刚来家里了,带了羊肉过来,现在下厨了,等你回来刚好做好。”
李和铮噎住了。这个“小唐”叫唐未徊,是李连东的大徒弟,与他年纪相仿。他不在时,唐未徊把师父当爹孝敬,做师父的也把父爱投射在徒弟身上,何况手艺人的师徒情本就更亲厚些。
小时候刚认识,两人便不对盘,后来更甚。他偶尔回国,他们只见过几面——天知道李和铮真不是吃父爱的醋,他到底生性自由,着实和这种不近人情又作风古板的扑克脸八字不合。
而且,昨天才刚大